他忽然笑了,嘴角揚起極淡的弧度:"這董卓啊,帶著西涼軍進了洛陽城,頭一件事就是..."他的手指輕輕叩了叩桌案,"廢少帝,立陳留王。"
樓下瞬間死寂。
剛才還拍桌罵娘的王二僵在原地,手裡的炊餅掉在地上都沒察覺;孫娘子的帕子從指間滑落,她望著台上人,突然想起上個月在街頭聽的童謠:"女主臨朝,乾坤顛倒"——原來這顛倒的雷,真要劈下來了?
三個青衫書生"砰"地撞開大門跑了出去,其中一個的儒生長衫被門環勾破,露出裡麵的短打。
傅君玥望著那道背影,突然想起今早來訂座的書商說的"最近查得嚴",後頸的冷汗順著衣領往下淌。
她想去關窗,卻見二樓雅間的窗戶"吱呀"推開,於睿的聲音像片羽毛飄下來:"先生的故事,可比純陽宮的《春秋要旨》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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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九淵抬眼,正撞進那雙像浸了月光的眼睛裡。
他忽然想起係統今早的提示:"檢測到特殊人物:純陽宮於睿,與主線任務"重塑江湖史觀"關聯度87。"原來這小師妹不是來看熱鬨的,是來探他底的。
他端起酒碗敬了敬雅間,酒液在碗裡晃出細碎的光:"在下不過說些舊話,倒讓姑娘見笑了。"
於睿歪頭笑了,發間的玉簪在燭火下泛著柔光:"舊話?
可先生說的舊話,比新科狀元的策論還燙人呢。"她轉身坐回原位時,成德正盯著窗外——方才跑出去的青衫書生裡,有個腰間掛著銀牌,那是金吾衛的暗樁。
老者的聲音壓得極低:"小祖宗,莫要再搭話了。
這陸九淵,比傳聞中更危險。"
竇青望著於睿泛紅的耳尖,心跳得比擂鼓還響。
他摸出袖中那方繡著並蒂蓮的帕子,剛要遞過去,就見於睿的目光又黏在了台上。
少年的手懸在半空,突然覺得這帕子燙得慌——原來在這位道袍姑娘眼裡,他連說書先生的半句話都不如。
陸九淵看著台下逐漸散去的人群,知道今日的書該收了。
他輕輕撫過驚堂木,聲音放得極柔:"列位且記著,這董卓雖狠,卻也栽在自己人手裡。
往後要說那呂布戲貂蟬,赤兔馬踏洛陽——"他突然住了口,目光掃過窗外漸亮的天色,"明日同一時間,咱們接著說。"
台下響起稀稀拉拉的叫好聲。
傅君玥擦著桌子,看見陸九淵收拾書具時,袖中滑出半截羊皮紙,上麵歪歪扭扭寫著"李肅赤兔"幾個字。
她剛要提醒,就見那紙又被收了回去。
說書人抬頭時,眼裡的光讓她想起老家後山的狼——明明在笑,可牙齒都露出來了。
於睿跟著成德、竇青走出醉仙居時,晨霧正漫過青石板。
她摸著袖中那枚純陽令,想起陸九淵說"赤兔馬"時眼裡的亮,嘴角不自覺揚起來。
成德看著她的背影直搖頭,竇青卻盯著她發間的玉簪出了神——他沒注意到,街角的金吾衛暗樁正往懷裡塞紙條,上麵寫著"醉仙居說書人陸九淵,妖言惑眾,速報中樞"。
陸九淵站在二樓窗邊,望著三人遠去的背影,係統提示音在耳邊響起:"檢測到關鍵人物於睿好感度+5,當前42。
檢測到危機值上升,建議宿主儘快完成"呂布殺丁原"章節,轉移焦點。"他摸出那方寫著"李肅赤兔"的羊皮紙,指腹輕輕蹭過"赤兔"二字——明日的書,該講講那匹能日行千裡的神駒了。
窗外的晨霧裡,傳來賣早點的吆喝聲。
陸九淵卻聽見更清晰的聲音,那是江湖的齒輪開始轉動的聲響——而他的手,正穩穩搭在輪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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