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告辭。"她轉身時,金步搖撞出清脆的響,"但先生要記著,這天下...從不是靠說書人嘴皮子定的。"
"太後慢走。"陸九淵望著她的車駕消失在夜色裡,指尖輕輕敲了敲石桌——那裡,武曌方才站過的地方,落著片被捏碎的金箔,像極了將碎未碎的帝王夢。
"好個"從不是靠嘴皮子"。"他低笑出聲,轉身欲回閣,卻聽院外傳來悶雷似的聲響:"陸兄弟!"
月光下立著個鐵塔般的身影。
李元霸,李家那尊"恨天無把"的凶神,此刻正撓著後腦勺,腰間擂鼓甕金錘在地上拖出半尺深的溝:"前日你讓白展堂給我遞信,說左冷禪要聯合吐蕃人截殺我...謝了。"
陸九淵挑眉:"你怎麼知道是我?"
"除了你,誰能讓同福客棧的夥計扮成賣糖葫蘆的,在我馬前摔了三回?"李元霸咧嘴笑,露出兩排白牙,"那糖葫蘆裡塞的紙條,字寫得跟雞爪子撓的似的——可不就是你說"字醜但理正"的風格?"
陸九淵也笑了。
他正要開口,忽覺一陣冷意從背後襲來。
轉身時,正見道青衫攔在跟前,腰間懸著柄霜刃——藏劍山莊四莊主葉蒙,此刻劍眉倒豎:"陸九淵,你昨日用的那招"聽雪問梅",分明是我藏劍山莊不傳之秘!"
晚風卷起葉蒙的衣擺,露出他握劍的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陸九淵望著他身後映月湖的波光,忽然想起昨夜在藏經閣翻到的舊卷:"二十年前,藏劍山莊大莊主夜探終南山,可曾遇過個戴鬥笠的說書人?"
葉蒙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正要追問,陸九淵已繞過他走向閣樓,聲音混著風聲傳來:"至於那招...是我師父教的。"
"你師父是誰?"葉蒙脫口而出。
陸九淵的腳步頓了頓。
他仰頭望著藏經閣頂層的飛簷,那裡的銅鈴被風吹得叮咚作響,像極了某個雪夜,有個戴鬥笠的人敲開他的門,說要教他"用嘴說書,用理說天"時,簷角銅鈴的響聲。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他輕聲道,"隻記得他總說...這江湖,該有人來說理。"
話音未落,藏經閣的古鐘突然爆發出轟鳴。
葉蒙望著陸九淵的背影消失在閣門後,摸著腰間的劍,隻覺後頸發涼——原來這些年在江湖掀起風浪的說書人,背後竟還站著個更神秘的師父。
而此刻的陸九淵,已回到頂層。
他望著掌心重新凝聚的天地之力,《說書訣》在胸口燙得幾乎要燃起來。
窗外,長安城的燈火漸次亮起,像極了他說過的那些話本裡,最熱鬨的江湖夜。
"該來的,總要來的。"他對著月光喃喃,"但這局...終究是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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