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所有人跪在她腳下,哭著喊"陛下聖明",可這書生偏要站著,偏要用這種眼神看她,像在看...看個跳梁小醜。
"殺!"她咬著牙吐出一個字。
七支戟同時刺來。
丘神績卻迎著戟尖衝了上去。
他的玄甲被劃開七道口子,血濺在阮阮的青衫上,綻開小朵小朵的紅梅。
他在最後一刻仰起頭,用儘全身力氣吼:"唐軍!
衝鋒——!"
密道裡的李元霸聽見了。
他望著虛空中的唐軍騎兵,突然覺得眼眶發燙。
那些影子的長矛尖,此刻竟真的紮進了武曌的魔氣裡,帶起大片黑霧。
他掄起鐵錘,跟著吼:"衝——!"
武曌的魔氣陣徹底崩了。
她踉蹌著撞在石壁上,望著李元霸背後那支即將衝穿黑霧的騎兵,突然覺得有些慌——這團火,要燒到她腳邊了。
"傳旨!"她對著密道外喊,"讓徐敬業...讓他立刻動手!"
揚州城外的號角聲,就是這時候響起來的。
於睿的道袍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
她站在徐敬業的帥帳前,袖中緊攥著半塊純陽令——那是師傅臨終前給的,說必要時可號令江湖百門。
可此刻帳內傳來的笑聲,比寒冬的雪還冷。
"於仙子,"徐敬業掀開門簾,手裡端著酒碗,"你說揚州百姓無辜?
可女帝屠我徐家滿門時,我三歲的小侄子也無辜。"他仰頭灌了口酒,酒液順著胡須往下淌,"再說了,你那相好的阮先生,不也在女帝身邊坐著?
怎麼,現在想起當菩薩了?"
於睿的指甲掐進掌心。
她望著遠處被火把照得通亮的堤壩——徐敬業要掘開運河,水淹揚州城。
百姓的哭喊聲順著風飄過來,混著嬰兒的啼叫,像根細針,紮得她心口發疼。
"徐將軍,"她深吸一口氣,"揚州城防圖在我這兒。
您要殺女帝的兵,我帶您走密道。
可百姓..."
"夠了!"徐敬業摔了酒碗,"子時三刻,掘堤。"他轉身要走,又停住,"對了,你那阮先生,昨天還讓人送了封信來。
他說...讓我彆急著動手。"
於睿的呼吸頓住。
她望著徐敬業遠去的背影,突然想起阮阮教她下棋時說的話:"小睿,有時候看似死局,不過是少翻了塊磚。"她摸了摸袖中的城防圖,又看了眼堤壩上正在移動的士兵——月光下,那些人影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像極了長安城牆上的磚。
"如果是阮阮..."她輕聲呢喃,鬢發被夜風吹得亂了,"他會怎麼翻這塊磚?"
堤壩上的更夫敲響了子時的梆子。
於睿望著揚州城方向,突然笑了——她好像聽見了,城牆根下傳來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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