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離真正的"道",又近了一步。
日升月落,寒來暑往。
韓斌的生活逐漸形成了一種近乎苛刻的規律——
晨露未乾時,他已立於竹簡星河之下。
指尖拂過青銅玉簡,每一枚都如一麵明鏡,映照出他心性的瑕疵。起初,他擦拭得小心翼翼,生怕損了先賢遺刻;後來,他的動作愈發從容,絲帛掠過竹簡的弧度,竟隱隱與呼吸同頻。
竹簡上的鏽跡褪去,顯露出《孟子》的章句:
"我善養吾浩然之氣"——氣息綿長,如江河流轉。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心境澄明,不驕不躁。
每擦亮一枚,便有一縷青光沒入他的眉心,體內的儒家本源愈發凝實,如青鬆紮根,不可撼動。
午後,墨家經閣內,筆走龍蛇。
韓斌盤坐於矮案前,墨筆懸腕,一字一頓地抄寫《墨子》經文。起初,他的字跡笨拙如幼童習字;後來,筆鋒漸銳,墨跡如刀刻斧鑿,力透竹簡。
"兼相愛,交相利"——墨家秩序之力在他經脈中流轉,如精密齒輪,分毫不差。
"言必信,行必果"——每寫一字,便似有一道無形枷鎖加固他的神魂,令狂躁的本源漸趨馴服。
守拙先生偶爾踱步而來,瞥一眼他的字跡,或冷哼,或頷首,卻再未出言嘲諷。
某一日,韓斌擦拭完第二十枚竹簡後,並未停手,而是鬼使神差地再度觸碰第十七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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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無論如何都無法擦淨的竹簡,此刻竟在他指尖輕撫下,鏽跡如雪遇陽,悄然消融。
竹簡之上,顯出一行他從未見過的文字:
"儒者仁心,墨者鐵律,二者相濟,可鎮邪祟。"
——哢嚓!
竹簡裂開,一道青黑交織的光華衝天而起,徑直沒入韓斌胸口!
"呃啊——!"
他悶哼一聲,單膝跪地,隻覺體內兩道本源——儒家浩然正氣與墨家秩序之力——竟如兩條蛟龍,首尾相銜,循環不休!
守拙先生不知何時已立於他身後,袖袍無風自動:"屏息,內觀。"
韓斌閉目凝神,隻見體內經絡之中:
青光如江海奔湧,滌蕩汙濁儒)。
黑芒如鐵索縱橫,禁錮狂躁墨)。
而那枚蟄伏已久的深淵之種,竟被青黑二氣交織成的大網,死死壓製在脊骨末端,再難作亂!
"轟——!"
一股磅礴氣息自他天靈貫出,震得整座竹簡星河簌簌作響!
一境巔峰,水到渠成!
"總算像點樣子。"老頭背著手,撇嘴道,"不過彆得意,你現在不過是把兩股亂麻擰成一根粗繩罷了。"
韓斌深吸一口氣,忽然向守拙深深一揖:"學生愚鈍,謝先生點撥。"
守拙挑眉:"哦?不罵我老狐狸了?"
韓斌直起身,嘴角微揚:"明日學生自會繼續罵——但今日,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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