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層麵:新生的皮膚結構緊密異常,細胞活性極高,蘊含著一股溫和而強大的生命力來自那張皮的能量殘餘)。防禦力大增。
筋骨層麵:洗髓境的骨骼和肌肉在精純能量滋養下更加凝練,但核心仍是自身的力量。
能量層麵:三股本源之力運轉流暢,沒有受到乾擾或汙染。丹田氣海充盈,精神飽滿。
封印層麵:阿婆設下的封印依舊穩固,體內那兩股深淵氣息似乎對這張皮的能量毫無反應,甚至隱隱有些“排斥”的疏離感。
“似乎……真的無害?”韓斌睜開眼,眉頭微蹙。這城堡裡的東西,怎麼可能有無害的饋贈?那血皮融入的瞬間,那種被活物包裹的冰冷滑膩感絕非錯覺。
他再次抬起手,看著那在昏暗光線下顯得異常白皙、甚至有些“養尊處優”感的手背,心中警鈴並未解除。
“隻是皮膚變白變韌了?肯定沒這麼簡單……”他低聲自語。這張皮,或者說這張皮代表的“東西”,必然有著更深層次的作用或意義,隻是現在他還無法察覺。它像一個沉默的共生體,潛伏在他新生的、堅韌的皮膚之下,暫時蟄伏著,等待著被喚醒的契機。
這種未知的平靜,反而比直接的威脅更讓人不安。但至少目前,它提供了實實在在的好處——強大的防禦和精純的能量補充,這對於接下來在“源點”基地的殘酷生存至關重要。
紛亂的思緒如同潮水般退去,極度的疲憊再次如潮水般湧上。夢境城堡的景象開始模糊、搖晃。韓斌沒有抵抗,任由意識再次沉入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睡眠之中。
宿舍冰冷的金屬床上,韓斌的身體依舊保持著栽倒時的姿勢。隻是,在窗外模擬星光微弱的映照下,他那裸露在粗糙被褥外的手臂和脖頸處的皮膚,正隱隱流轉著一層極其微弱的、溫潤如玉的淡金色光澤,一閃而逝,仿佛幻覺。而深藏其下的那張“皮”,已然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也成為了這趟黑暗旅程中,又一個未知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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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穹頂的“星光”稀疏,而在地表之上,一座隸屬於鎮穢司的、外表毫不起眼的寫字樓頂層,燈火通明。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寂靜的黑夜。
王川坐在寬大的黑色辦公桌後,臉上依舊覆蓋著那張毫無表情的金屬麵具,隻露出線條冷硬的下頜。他麵前攤開著數份加密的電子文件,幽藍色的光屏懸浮在桌麵上方,數據流如同瀑布般無聲流淌。他那隻帶著黑色戰術手套的右手,正以一種精確、高效、毫無冗餘動作的節奏,在虛擬鍵盤上敲擊著,審批著來自全國各處“源點”每一處的源點訓練的主要對象都不同)分基地及外勤小隊的報告。
空氣裡隻有指尖敲擊虛擬鍵位發出的輕微“嗒嗒”聲,以及通風係統低沉恒定的嗡鳴。
辦公室厚重的金屬門無聲滑開。鍛造教官——那位精悍的機械臂男子——走了進來。他依舊穿著那身深灰訓練服,隻是洗去了血汙,但周身那股鐵血與硝煙混合的氣息並未消散。他走到辦公桌前約三步的距離,如同標槍般站定,沉默地等待著,姿態恭敬卻帶著軍人特有的硬朗。
王川沒有抬頭,目光依舊停留在光屏上滾動的數據流中。他的聲音透過麵具傳出,冰冷平直,如同電子合成音:
“韓斌。有異常嗎?”
鍛造教官立刻回答,聲音沉穩有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對強者的敬畏:“報告,目標韓斌,今日訓練全程監控,未見異常。”
他頓了頓,補充道,語氣中難得地帶上了一絲屬於個人的評價:
“其意誌堅韌遠超同儕,藥髓池中主動沉底引導藥力,突破至洗髓境。禁靈環下,純粹肉體強度、耐力、恢複力表現突出,麵對‘牙犬’追逐,戰術選擇合理,始終位於隊伍前列。其體內……”教官的聲音更加謹慎,“…由墨偃燔心閣下封印的‘腐朽’深淵之種及那一絲‘毀滅’氣息,如同徹底湮滅,未檢測到任何能量逸散或精神擾動跡象。訓練結束後,生理體征監測顯示深度休眠,能量吸收效率極高。”
王川敲擊鍵盤的手指沒有絲毫停頓,仿佛這評價隻是無關緊要的背景噪音。幾秒後,他才再次開口,聲音比剛才更加冰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近乎殘酷的決斷:
“不要放鬆警惕。”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
“深淵之種,非生非死,其蟄伏期難以預料。毀滅氣息,更如跗骨之蛆。”
他的目光終於從光屏上抬起,透過冰冷的麵具,投向肅立的教官。那目光沒有任何溫度,隻有如同精密探測器般的審視和絕對的命令意誌。
“但凡發現任何異常——能量波動異常、精神汙染跡象、行為邏輯偏差、封印鬆動……無論多微小——”
王川的聲音陡然加重,如同寒鐵墜地:
“立即向我彙報。”
“必要時刻,”他微微停頓,麵具下的嘴唇似乎抿成一條更冷的直線,“授權你……現場誅滅。清除汙染源優先級,高於一切。”
“是!”鍛造教官身體繃得更直,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沉聲應命。王川話語中那毫不掩飾的“誅滅”二字所蘊含的鐵血與決絕,讓他這位經曆過屍山血海的戰士也感到一陣寒意。他明白,在鎮穢司的規則裡,在對抗深淵的戰爭中,個體的價值,在“汙染”麵前,輕如鴻毛。
王川微微頷首,示意彙報結束。鍛造教官不再多言,利落地敬了一個標準到刻板的軍禮,轉身,邁著無聲而堅定的步伐離開了辦公室。厚重的金屬門再次無聲合攏,隔絕了內外。
辦公室內恢複了死寂。隻有數據流在幽藍光屏上無聲流淌。
王川的目光重新落回桌麵。他左手在桌麵上輕輕一點,一份標注著“源點一期特訓學員最終名單及潛力評估初稿)”的加密文件在光屏上展開。密密麻麻的名字、照片、基礎信息、選拔表現、初步能力評估羅列其上。
他那戴著黑色手套的右手,拿起一支造型古樸、筆尖閃爍著冷硬金屬光澤的電子筆。
筆尖在光屏上懸停片刻。
然後,落下。
筆尖精準地、不帶絲毫猶豫地,在名單的兩個名字上,緩緩畫上了一個猩紅色的、如同滴血般的圓圈。
第一個圈住的,是:韓斌。
筆尖未停,幾乎在圈住“韓斌”的同時,向下移動了幾行,在另一個名字上,同樣畫上了一個刺目的猩紅圓圈。
那個名字是:曹巢。
正是與韓斌一同抵達、沉默寡言、衣衫襤褸、在藥髓池中展現出詭異沉寂與吸收能力的少年。
兩個猩紅的圓圈,如同兩枚烙印,印在冰冷的電子名單上。它們代表著最高級彆的關注,也代表著最高級彆的風險與……殺機。
王川的目光在那兩個名字上停留了數秒,麵具後的眼神深如寒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他放下電子筆,關閉了名單文件。
辦公室內,隻剩下他再次敲擊虛擬鍵盤的“嗒嗒”聲,規律、冰冷、永恒,如同這座巨大機器運轉的心跳。監視與清除的指令已下達,而名為韓斌與曹巢的變數,已被正式標記在鎮穢司最高級彆的觀察名單之上。他們的命運,在踏入“源點”的那一刻起,就不屬於他們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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