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7月23日,維也納霍夫堡宮的金色大廳裡,奧匈帝國外交大臣貝希托爾德伯爵正在向各國公使宣讀最後通牒。塞爾維亞必須在48小時內接受"允許奧匈官員入境調查"等十項條款,否則將麵臨戰爭。俄國駐奧大使哈特維希男爵在日記中寫道:"這是對塞爾維亞主權的公然踐踏,沙皇絕不會坐視不管。"
此時的柏林威廉街,德皇威廉二世正在仔細閱讀貝希托爾德的電報。"我們必須無條件支持奧匈,"他在電報空白處批示道,"但要避免與俄國直接衝突。"這位以"水手國王"聞名的君主,堅信英國會因"家庭紐帶"他是英王喬治五世的表兄)保持中立。7月28日奧匈宣戰後,他在波茨坦行宮對首相貝特曼·霍爾維格說:"英國不會參戰,他們的商人不會允許。"
在聖彼得堡的冬宮,沙皇尼古拉二世正與外交大臣薩佐諾夫進行深夜密談。"我們必須動員軍隊,但隻針對奧匈,"尼古拉二世反複強調,"不能刺激德國。"7月29日,俄國宣布"部分動員",將四個軍區的兵力調往gaicia邊境。但德國駐俄武官通過截獲的俄軍電報,發現實際動員範圍已覆蓋整個西部邊境。總參謀長毛奇立即致電外交部:"俄國的"部分動員"等同於全麵戰爭。"
巴黎的法國外交部裡,總統普恩加萊正在接見英國大使弗朗西斯·伯蒂。"我們需要貴國的明確支持,"普恩加萊急切地說,"否則無法應對德國的進攻。"伯蒂卻閃爍其詞:"我國政府尚未做出決定。"事實上,英國外交大臣格雷正在猶豫是否履行《英法海軍協定》。這種曖昧態度讓法國誤判了英國參戰的可能性,進而影響了自身的戰爭準備。
最致命的誤判發生在德軍總參謀部。7月31日,毛奇向德皇報告:"俄國已完成總動員,我們必須立即宣戰。"但事實上,俄國的鐵路係統直到8月1日才完成15的動員。這種認知偏差直接導致德國在8月1日對俄宣戰,8月3日對法宣戰。當德軍入侵比利時後,英國終於在8月4日參戰,威廉二世驚呼:"全歐洲都背叛了我!"
這些外交誤判在當時的通信中留下了清晰印記。7月29日,英國駐德大使戈申與德皇的會麵記錄顯示,威廉二世堅持認為"英國不會為塞爾維亞流血"。同一天,法國駐俄大使帕萊奧洛格向巴黎報告:"俄國的動員不會超過奧匈邊境。"而德國駐法武官克斯特林的情報評估則斷言:"法國將在洛林發動主攻。"
這些錯誤判斷最終導致了戰爭的全麵爆發。當8月4日德軍入侵比利時的消息傳來時,英國首相阿斯奎斯在下議院宣布參戰:"我們不能容忍一個軍事大國對國際法的踐踏。"而此時,德國的施裡芬計劃已經啟動,78個師正通過比利時向法國推進,而法國的17號計劃仍在等待德軍在洛林的進攻。
這場由外交誤判引發的戰爭,最終演變成人類曆史上最血腥的衝突之一。當1919年《凡爾賽和約》簽署時,戰勝國的外交官們在鏡廳裡重提七月危機,法國總理克列孟梭感歎道:"我們都成了電報的囚徒。"而那些在1914年夏天做出的錯誤決策,那些被誤判的戰爭風險,永遠成為國際關係史上最慘痛的教訓之一。正如曆史學家芭芭拉·塔奇曼在《八月炮火》中所寫:"各國領導人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的盲人,每個人都堅信自己掌握著真理,卻最終將世界推入了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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