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這種情況,我倒是沒想著安慰,首先我並不會安慰人,另外,我也覺得她並不需要安慰,甚至有些後悔自己沒老實坐在酒吧裡。
因為聽完她剛才說的這些經曆,感覺自己更壓抑了。
正當我猶豫是否開口索要打火機點煙時,身邊的女孩盯著酒吧的目光有了焦距,身體僵了僵。
我心裡不禁泛起一絲疑惑,猜測著酒吧門口是不是出現了什麼讓她在意的人或事。看她這副模樣,似乎是被什麼強烈地刺激到了。
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向了酒吧。
見剛才從廣告牌後出來的那個青年,也是她口中的“他”,正被一個女孩親昵地挽著胳膊走出酒吧,兩人有說有笑,神態甚是親昵,慢悠悠地走到酒吧門口停著的一輛白色轎車旁。
在那個青年拉開副駕駛坐進車裡的時候,我餘光掃到坐在椅子上的她身體不停微微顫抖著。
當那輛白色轎車很快駛離酒吧在視線裡慢慢消失時,身邊的女孩又無聲地抽泣起來。
我有些無奈,這種情況感覺自己待不下去了,正準備起身要走的時候,看著身邊不停抽泣的女孩,想起自己前世傷過的女孩,好像自己提起分手後,也有這般無助地哭泣的,隻是那時的自己滿心決絕,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如今眼前的場景與記憶重疊,一種難以言說的愧疚感湧上心頭。
看著對麵酒吧門口燈火輝煌的喧鬨,那裡也不適合我。
猶豫了一下,感受著自己內心剛剛莫名湧起的愧疚感,決定再坐一會,等她情緒穩定再走,畢竟能對一個陌生人說出剛才的話,覺得她應該很無助,自己在旁邊無聲的陪著,也許能讓她的獨孤無助得到一點點的安慰。
.......
我本以為,她會久久沉浸在這無儘的悲傷裡,在這冰冷的長椅上久坐不起,仿佛要用時間去慢慢舔舐心底那道深深的傷口。
然而,她原本望向白色轎車消失方向,臉上滿是傷心與難過。
漸漸地,這些神情悄然化作了恨意,目光也隨之變得愈發冰冷。
她微微動了動身子,緩緩抬起手,用指尖輕輕拭去臉頰上殘留的淚痕。那動作看似輕柔,卻又透著幾分毅然決然。
隨後,她微微張了張嘴,聲音似乎更沙啞了“來到這座城市已經整整三年了,在最難過的時候,連一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有。”
“所以,謝謝你,願意聽我說這麼多。我想通了,一切都不值得。我打算回老家了,回到那個能讓我感到安心的地方。”
她僅僅是說到謝謝字眼時木然的看了我一眼,就輕輕撇開目光,說完話後默默起身。
我目光轉向仍被她攥在手中的打火機,看著女孩單薄無助的背影,默默歎了口氣。
正當我打算收回目光時,她剛走出幾步的背影頓了頓,握著火機的手也抬了抬,然後慢慢轉頭重新看向我。
我見她回頭看向我,知道她是想起火機不是她的了。想著對於我並不缺少的東西,但她吸煙時也許剛好能用到。
於是對她說了句今晚見麵到現在唯一的一句話:“沒事,送你了”。
聽完我的話,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又開始輕微開始抽泣,看著她的反應,我不禁暗罵自己多事。
讓我意外的是,她走回到我身邊打開了背著的小挎包,伸手從挎包裡麵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默默的看了一眼後似乎有點忍不住情緒又抽泣了一下,最終毅然的把小盒子放在我身邊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