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思緒亂飄,一會兒想重生後這段時間的經曆,一會兒又莫名其妙地想起重生前的一些零散片段,就這麼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可能睡前胡思亂想太多,做了個噩夢:夢裡,我使勁想睜眼卻睜不開,耳邊一直傳來斷斷續續、壓抑著痛苦的呻吟聲,像是在低聲說著什麼,可怎麼也聽不清。我越來越著急,就在這時,眼睛突然能看見了——原來是眼睛被一隻手死死捂住了。
就在我拚命想看清周圍時,心臟猛地一陣劇烈抽搐,我瞬間驚醒了。
坐起身,心臟還在狂跳,嘴裡乾得發苦,緩了好一陣才定下神。伸手一摸額頭,全是冷汗。雖然知道隻是個噩夢,但夢裡那種憋悶壓抑的感覺卻一直纏著我不放。
我很少做噩夢,平時睡眠質量也好,通常一覺醒來就把夢忘光了。可這個噩夢不一樣,怎麼說呢,總覺得好像以前也做過類似的,可怎麼也想不起來具體內容。這種似曾相識又模糊不清的感覺,攪得我心神不寧,直到快傍晚了,才算徹底緩過來。
晚上去老叔家吃飯。這趟去,既是看我老叔,也是看看奶奶。
奶奶見到我很高興,嘴裡還是叫我“建民”,顯然還是把我當成二叔。我一邊無奈地應付著她一遍又一遍的問話——啥時候帶媳婦回來給她瞧瞧。
嘴上隨便找理由應付著奶奶,心裡卻不禁泛起疑惑:她為什麼從來不跟我老叔提這事?
而且,我老叔跟我奶之間話很少,甚至基本不怎麼交談。可印象裡他倆又沒啥矛盾。我知道老叔對我爺不滿,可跟我奶……重生前奶奶走的時候,老叔好像也掉了眼淚?話說回來,他要真不喜歡我奶或者有矛盾,應該不會把她接到自己家住吧?更何況,我記得是他主動提出來要接奶奶過來的……這就更讓人琢磨不透了。
聯想到那次和老媽的談話,我猜:難道是因為老嬸去世時,奶奶一時慌亂失措,老叔至今仍心存芥蒂?可看他對奶奶的照料和接她同住,又實在不像……
至於老嬸,我在老叔家壓根兒就沒見過她的照片!不光重生後這次沒見著,我仔細回想前世,也確定從來沒見過。為了印證這點,這次來我還特意留心觀察,甚至裝作若無其事地在奶奶和老叔屋裡都轉悠了一圈,仔細找過——真的一張都沒有。
老嬸和老叔很恩愛,這從我媽和我那次聊天中得到過她的肯定。而且老嬸去世後老叔沒再婚也是實實在在的證據。照片沒有?我是不信的!我爺年輕時候的照片我都見過,說明拍照方麵不存在問題。
可是,照片呢?
我總覺得照片是被藏起來了,可——我上哪兒找去?我老叔對我好,我奶對我也好。然而,直覺告訴我,這事不能問。一旦開口,很可能引出我無法掌控的局麵。
先不說奶奶的精神狀態受不受得了,單說我爸——從我初中那會兒因為牟念,差點用板磚把那個小混混“送走”的事兒來看,他平時輕易是不會動手揍我的。但是!每次他警告我‘彆在你老叔麵前提你老嬸’時,那表情……我要是真敢犯虎去問,他絕對會讓我深刻體會到,‘犯虎’的代價到底有多沉重。
而且我不傻。老媽上次雖然跟我聊得很深,但明顯還有事瞞著我。我都這麼大了,她還瞞著我……想到這裡,心裡不免有些堵得慌。
“咋了小卓?沒錢了?”
老叔突然的問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抬頭看向他,隻見他沒等我回答,就扭身進了屋。
不一會兒,他拿了遝錢出來,看樣子數目不少。
看著他手裡的錢,我心裡瞬間湧上一股說不出的滋味——知道他是誤會了。
大概是我剛才目光到處亂瞄,再加上一直沉默不語,讓他以為我沒錢了,隻是不好意思開口?
看我擺手,他不由分說把錢往我兜裡一塞,嘴上還說著:“拿著吧,有沒有都揣著,老叔掙的以後都是你的,以後給老叔養老就行……”
我:“……”
得,這還問個錘子,根本沒法開口,老實眯著吧。說到底,我覺得老叔大概……根本就不想聽我在他麵前提老嬸的事兒。
收拾了一下,準備回家,回去看看論壇有沒有收獲,明天董姝予就來了。
但一想到董姝予肚子疼......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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