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在我看來其實挺難取舍的。那個醫院圖書館的工作,工資雖然不高,但勝在穩定長久。上一世董姝予在那待到了33歲……但那離我太遠了。
她要真來這邊,我就得考慮放緩擴張計劃了。畢竟維持現有的生意,穩穩當當的也挺好。雖然這跟我原本的計劃不符,但董姝予是安逸性格,總不能讓她跟著我坐‘過山車’。
讓她自己選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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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我按計劃下午開車去牟念那邊。路上仍保持著坦白從寬的原則,跟董姝予提前報備。
董姝予雖然自打我跟她提議訂婚後不再跟我那麼冷臉了,但聽到這事仍是語氣硬邦邦的。
不過我已經知道董姝予在不安什麼,也知道該怎麼安撫她了。直接電話裡告訴她放寬心,訂婚的想法我都有了!並再三保證會和牟念保持距離,這才稍稍安撫了她。
晚上才到的牟念那。
我看時間有點晚了,本想給她打個電話確認她沒事後,我直接找個地方先睡覺。
但牟念在電話裡沉默半晌,卻輕聲說:“你要是有空就來一趟,我心情不好。”
電話裡聽她語氣又低落下去,我又看了看時間,確實有點晚,無奈應了句:“好”,便直接去她家了。
到了她家門口,看著嶄新的掛貼和對聯,我深吸了口氣,敲開了她家的房門。
門開得很快,牟念站在門口看著我,勉強扯了扯嘴角,把我讓進了屋。
我看了看,屋內跟我年前走時候似乎沒什麼不同,但感覺更冷清了。
這次我直接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詢問:“怎麼了?是你媽那邊狀態還不穩定?”
說完我目光再次掃過屋內,發覺確實清冷,不僅僅是沒有‘年味’,屋內雖然乾淨,所有燈都開著,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目光落在桌上的福字上,我有些納悶:這福字不應該過年都貼完的嗎?怎麼還有剩的?而且還就這麼隨便扔在桌上?
牟念走向我,坐在我身旁,也看向桌上的福字,抿了抿嘴角,低聲解釋:“那個彆人給的,我把門上的貼了,屋裡...屋裡懶得貼。”
我點頭,望著她再次詢問:“阿姨那邊怎麼樣了?錢夠用嗎還?”
牟念點了點頭,低聲說:“醫保應該還能報銷一部分。我是...我是今天跟她提錢的時候,她說她不想治了,不想拖累我......”
我笑了笑,解釋道:“沒事,錢不夠我這還有。”
牟念把腿蜷縮在沙發上,用手抱住,輕聲說:“現在夠了。我今天看到我媽了,也跟她提了,我說從朋友那借的,她不太信。”
我想了想,神色認真,開口寬慰:“其實我不著急用錢,你什麼時候方便再說就可以,我這確實還有!”
她神色複雜地看了看我,搖著頭,語氣透著落寞:“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不過,我媽以為我是找我爸了,她情緒很不好,讓我彆找我爸。不知道是不是她還在疼,而且呼吸比較困難,她今天特意跟我強調,讓我彆去找我爸,關於她的病情,也都不許提……”
我想了想,點頭,表示能理解。
哪知道牟念再次搖頭,又低聲解釋:“她今天說心裡話了……”
我詫異的望向她,問:“什麼?”
牟念目光落在對麵桌上的那幾張沒貼的福字上,聲音帶著苦澀:“醫生說她這次的肺栓塞就是她腦出血後癱瘓的並發症,誘發的主要原因應該日常養護的不到位......”
看著她臉上的黯然,我馬上意識到不對,忙開口安慰:“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
牟念自嘲地笑了笑,垂下目光,聲音又低了幾分,呢喃道:“我媽不知道我在外麵等著,她跟醫生說,說我是個閨女,沒法經常給她翻身...醫生說女孩子力氣都小一些,要是有條件可以找個護工或者去養護中心…我媽……”
她垂著眼,目光死死攥住自己的手指,語氣帶著深深的失落和無儘的悵然:“她說要是男孩就好了~”
我嘴角動了動,隻能無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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