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現在,還有彆的選擇嗎?
趙桓挺直了脊背,臉上所有的痛苦和迷茫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近乎殘酷的決斷。
他轉身,麵向殿門。
“傳旨。”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
張望躬身侍立,屏息凝神。
趙桓頓了頓,仿佛在積蓄著力量,然後,一字一頓,清晰無比:
“召嶽飛,立刻入宮!”
張望躬身領命,快步退出。
一炷香後,嶽飛身著鐵甲入內。甲胄整潔,身姿挺拔,眼神銳利。
“末將嶽飛,參見陛下!”嶽飛單膝跪地。
“平身。”趙桓將血書遞給嶽飛,“你看。”
嶽飛接過,看完,臉色煞白,手微微顫抖。
“陛下!太原……”
“朕知道。”趙桓打斷他,目光直視嶽飛,“嶽卿,朕問你,若太原已不可救,我大宋,當如何?”
嶽飛一怔,這個問題太過沉重,也太過突然。他沉默片刻,然後抬起頭,眼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陛下!縱太原不幸,隻要陛下在,大宋軍民便在!我等當整頓兵馬,收攏潰卒,與金賊死戰到底!收複河山,為死難袍澤報仇雪恨!”
“好!”趙桓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死戰到底!收複河山!說得好!”
他走到嶽飛麵前,聲音低沉卻充滿力量:“但死戰,不能隻憑一腔熱血!收複河山,更需良將精兵!如今,我大宋精兵何在?良將何在?”
嶽飛默然。汴京之戰,雖勝,實慘!各路勤王軍,亦是疲敝。
“兵,要練!將,要尋!”趙桓斬釘截鐵,“朕已遣韓、折佯攻,種師中襲擾,但這隻是權宜之計!朕要的,是徹底扭轉戰局!朕要的,是北伐!是直搗黃龍!”
他猛地轉身,望向北方,聲音激昂起來,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心:
“祖宗基業,豈容斷送!社稷危亡,朕躬當之!”
“朕,意已決!”趙桓回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嶽飛,“朕要移駕!親赴河東前線!於懷州設立行營!坐鎮指揮!朕要親自去!去收攏那些散落在北方的忠勇之士!去發掘那些被埋沒的良將!去告訴天下人,朕這個大宋天子,沒有躲在東京城裡!朕與他們同在!”
“朕要豎起大旗!聚攏人心!整編新軍!”趙桓伸出手,重重拍在嶽飛的肩膀上,“而你,嶽卿!朕需要你隨駕!任行營都統製!這支未來北伐的鐵軍,朕要你來親手打造!替朕去識人!去練兵!去將那些璞玉,琢磨成國之乾城!”
嶽飛渾身劇震!他終於明白了官家的深意!這不僅僅是為了太原!更是為了大宋的未來!是為了那支能夠洗雪國恥、收複河山的鐵軍!官家竟將如此重大的信任和期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末將……末將遵旨!”嶽飛熱血上湧,雙膝重重跪下,一拜到底,聲音因激動而沙啞,卻字字鏗鏘:“陛下天恩,末將粉身碎骨難報萬一!願隨陛下,赴湯蹈火!定不負陛下所托!”
“好!好!好!”趙桓連說了三個好,親自將嶽飛扶起,眼中滿是信任和期待。
“回營待命!此事暫且保密!待朕安排好東京事宜,會再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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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遵旨!”嶽飛再次抱拳,轉身大步離去。
看著嶽飛離去的背影,趙桓整理了一下情緒,臉上的激動和決絕漸漸被一層沉穩的威嚴所取代。
“張望!”
“奴婢在!”
“傳旨!請李綱、許翰、吳敏三位卿家,速至偏殿覲見!”
張望領命而去。
等待的時間裡,趙桓命內侍備好筆墨絹帛,他要親自書寫那份托付江山的詔書。
半個時辰後,李綱、許翰、吳敏三人匆匆趕到。
“臣等參見陛下!”三人行禮。
趙桓示意他們平身,然後將剛剛親筆寫就的製書拿起,並未立刻交給他們,而是沉聲開口:
“三位卿家,太原血書,想必你們也已知曉。”
三人臉色一黯,點了點頭。
“太原之危,已非尋常手段可解。”趙桓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朕,意已決!將效法太祖,移駕懷州,親臨前線,坐鎮指揮!”
“陛下!萬萬不可!”李綱三人再次跪倒,苦苦勸諫。
“不必多言!”趙桓擺手,“朕並非衝動。朕此去,一為振奮軍心,凝聚抵抗意誌;二為收攏北方潰兵義士,招攬人才,為組建北伐新軍奠基;三為就近指揮韓、折、種諸部,靈活應對戰局。此乃破局之策,亦是長遠之計!”
他將移駕的深層戰略意圖,第一次完整地向核心大臣闡明。
李綱等人聞言,雖然依舊擔憂,但心中卻也升起一絲希望。官家此舉,並非蠻乾,而是有著深遠的考量!
“然,朕離京之後,東京安危,朝政運轉,便全賴諸卿了!”趙桓走到李綱麵前,將手中的製書鄭重遞給他:“此乃朕親筆所書《委任李綱監國詔》,朕離京期間,以卿為東京留守,總領軍國庶務!許卿、吳卿輔佐!凡軍情要務,卿等可相機決斷,便宜行事!靖康監察司、內外兵馬,皆受卿節製!”
李綱雙手顫抖接過製書,重重叩首:“臣……領旨!必殫精竭慮,死而後已!”
趙桓又將那枚龍淵玉佩解下,交給李綱:“此玉為信,遇非常之事,可憑此玉與詔書調動內帑武庫。”
隨後,他又對許翰、吳敏二人殷殷囑托。
最後,趙桓下令:“傳諭殿前司都虞候李進,選精銳五千,備行營儀仗!朕將於三日後……龍驤北上!目標——懷州行營!”
“臣等恭送陛下!”李綱三人拜伏在地。
趙桓點頭,轉身望向北方,眼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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