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想吃什麼?”厲霆修打破一路的沉默。
“北槐路的火鍋。”
“好”
“行李要送回主院嗎?”
“不用,我回我自己的公寓。”
之後又是一路沉默。
兩人一起走到車邊,厲霆修把她送上副駕駛位才去後備箱放行李箱。
白芷坐穩偏頭就看到中控台上放著的草莓蛋糕。
“酒店過來順路買的,你先墊墊。”厲霆修開門上車朝她解釋。
順路買的,還買了個她最喜歡的口味,他運氣還挺好。
實在餓得慌,白芷沒客氣直接拿過來吃起來。
吃到一半回了半管血,腦袋也變得清明了。
她鼓著腮幫子側眸看向認真開車的男人。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手背的筋絡根根分明,透出一種血液噴勃的欲感。
男人英挺的輪廓被窗外昏暗的光影切割,眼睫毛微微垂著拓下小片暗影,抿唇的模樣矜貴淡漠。
不得不承認這老男人是個極品。
但此刻,也還是忍不住想要把手上剩下一半的蛋糕砸他臉上的衝動。
全程沒有人問過她的想法和意見。
在他們眼裡她就是一件商品,可以隨意轉讓的商品。
腦子裡想起了祁妙的話。
三十歲的老男人看似清冷自持,實際老奸巨猾,一肚子壞水……
她當時還覺得祁妙的話荒謬,為他證清白。
現在自己才是那個荒謬本謬。
男人很敏銳,察覺到她的視線,深眸轉過來,捕捉到她略帶薄怒的目光。
四目相對,白芷睖他一眼移開。
剛剛居然被美色迷惑了那麼幾秒。
實在該死。
男人嘴角的弧度一閃而過。
能有情緒是好事。
“今晚你有什麼氣都可以朝我撒,我都接受。”
他不說這話還好,心裡戲一過也就過了,一說白芷瞬間被他給氣笑了。
“我何德何能敢罵你厲總,白會長從來不做虧本賣,從厲驍換成你,他巴不得,你就篤定這一點,所以把我當作傻子,在你們眼裡我就是個待價而沽的商品,隨便轉讓,商品能有什麼氣。”
“火鍋突然不想吃了,麻煩厲總掉頭送我回公寓。”
厲霆修沉頓片刻,看著她憋屈的樣子,額頭的青筋跳了下。
喉結輕滾,他低沉開口:“我不篤定,所以沒告訴你。”
那天早晨兩人一起從厲家老宅出來,他話都到了嘴邊,最後又咽回去。
他馳騁商場,運籌帷幄,唯獨對她,他拿不準。
之後他和陸鳴怔喝了頓酒。
陸鳴怔經驗之談吧,專戳他脊梁骨:“年紀在這擺著,到時候她選你侄子不選你,你這張老臉以後就放褲襠裡;男人在找老婆這件事上,狗點無恥點沒所謂,先把人搞到手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