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獄卒模樣的人緩緩走來,手中穩穩提著盛著飯菜的食盒。
待走到牢房前,輕聲說道:“四位將軍,飯菜到了。”
“多謝……”東刀下意識地回應道,可話剛出口,他便猛地停住。
敏銳的他察覺到今日這送飯之人竟不是平日裡常見的麵孔,心中不禁湧起一絲警惕與疑惑。
那獄卒像是沒注意到東刀的異樣,隻是低著頭,嘴裡自顧自地說著,聲音壓得極低,卻又清晰地傳入四人耳中:
“四位將軍的家人,王爺已經做好安排,隨時準備轉移,今夜子時,還請四位將軍做好準備。”
話語簡短卻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這小小的牢房內瞬間炸開。
四人聽聞,臉部不由自主地狠狠一抽,神情瞬間震顫起來,眼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東刀更是急切地向前一步,追問道:“敢問你所說的王爺是……”
然而,那獄卒仿佛沒有聽到東刀的話一般,放下飯菜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隻留下四人呆立在原地,滿心的疑問如亂麻般纏繞,震驚之色溢於言表。
在觀城門口。
一駕馬車徐徐走進觀城,逐漸融入城內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特彆的是,在氣派的鎮北王府門前,宮長安和蕭媚兒兩人早早地就在此等待。
宮長安一身錦袍,神色專注地望著馬車即將出現的方向,眼神中透著期待。
而蕭媚兒則靜靜地站在一旁,妝容精致,目光同樣不時朝著遠處張望。
終於,那輛馬車不緊不慢地走到了王府門前。
宮長安遠遠望見那輛氣派的馬車緩緩駛來,眼神瞬間聚焦,心中一喜。
隨著一聲清脆的馬鞭聲,馬車穩穩停下。
宮長安見此,立刻快步上前,動作敏捷。
“參見王爺!”
護送馬車的眾人紛紛整齊劃一地單膝下跪行禮。
宮長安見狀,連忙抬起手,著急地說道:“諸位快起身!”
馬車的簾子緩緩揭開,露出了楊宛茹的麵容。
宮長安定睛看去,心中猛地一揪。
隻見曾經容光煥發的楊宛茹,如今竟憔悴了許多。她的臉頰明顯消瘦下去,顴骨微微突出,像是被歲月悄然削去了幾分豐腴。
原本白皙透亮的肌膚,此刻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疲憊之色,透著一種不健康的蠟黃。
那曾經明亮有神、顧盼生輝的雙眸,此刻也布滿了血絲,眼神中儘是掩飾不住的疲憊與滄桑,仿佛承載了無數的心事。
頭發雖依舊梳理得整齊,卻也能隱隱瞧見幾縷銀絲夾雜其中,在陽光的映照下格外刺眼,刺痛了宮長安的心。
宮長安眼睛一紅,那原本明亮的眼眸瞬間蒙上了一層晶瑩漣漪。
他嘴唇微微顫抖著,哽咽地喚出一聲:“母妃!”
“安兒!”
剛露頭的楊宛茹瞬間眼眶也跟著微微泛紅,走下馬車,淚水不自覺就流了下來。
她顫抖著雙手,輕輕捧起宮長安的臉,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滿是疼惜地說道:“安兒!這些日子受苦了。”
她充滿淚水的眼神中滿是慈愛,卻又夾雜著一絲難以言說的心酸。
宮長安看著母親淚流滿麵,心中一陣刺痛。他趕忙握住母親的手,溫柔地說道:“不苦,母妃,是兒臣不孝,讓母妃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