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藥水流入咽喉的瞬間,吳一處仿若感知到自己的骨骼仿佛被置入了高速運轉的滾筒洗衣機之中。
此刻,他的視野呈現出一種近乎發紫的殷紅,而那心跳聲之大,恰似有人於他的顱骨之內奮力敲擊戰鼓。然而,這種奇異的感官超載現象,卻意外地讓他洞悉了守護者那身華麗黑焰背後隱匿的破綻:每次揮動鐮刀之前,黑焰會在刀鋒處凝聚0.3秒,宛如老式打印機啟動前的預熱過程。
“原來你並非全自動模式,還需預洗階段?”他嘴角咧開,一抹血沫自嘴角溢出,黏膩地掛在下巴之上。
守護者見狀,發出一聲怒吼,周身黑焰陡然暴漲三尺有餘,鐮刀揮下,帶起一陣裹挾著焦臭的風浪。這一擊的速度較之先前,提升了不止一倍,若換作普通人,恐怕連其影子都難以捕捉。
但吳一處卻清晰可辨。
他不僅沒有躲避,反而迎著攻擊向前踏出一步,劍尖輕輕點在岩壁之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那節奏竟與李鐵柱打呼嚕的頻率極為相似。
剛從震波中艱難起身的李鐵柱聽聞,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住,驚道:“這都可以?!”
瞬間,他心領神會,旋即掄起錘子砸向地麵。這一舉動並非為了攻擊,而是旨在製造噪音乾擾對方。在碎石飛濺之中,吳一處猛然發力衝刺,其速度之快,連他自己都不禁為之咋舌——似乎副作用尚未發作,卻先迎來了一個“臨終衝刺”的禮包。
守護者果然中計,誤以為吳一處是強行爆發,意圖速戰速決,當下鐮刀順勢橫掃,欲將其攔腰斬斷。
然而,就在黑焰即將成型的刹那,吳一處驟然急停,腳底踩著冰屑向左側打滑,手中劍刃精準地切入黑焰尚未穩固的縫隙之中,恰似插進剛煮開的方便麵湯裡,伴隨著“滋啦”一聲,徑直刺向守護者胸口那道正滲出暗金液體的裂痕!
“哎喲,你這招數夠陰的啊!”吳一處一邊猛刺,一邊吐槽道,“不過我挺欣賞!”
守護者的身體劇烈震顫,周身黑焰瞬間熄滅大半,猶如路由器突然斷電一般。它緩緩低下頭,凝視著胸口插入的劍,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波動——既非憤怒,亦非痛苦,反倒更像是被打斷遊戲加載進度條時所產生的煩躁。
“你……”它開口,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磨礪鐵皮,“不該……觸碰此處。”
“少廢話,疼就對了!”吳一處咬牙,拔劍後再次刺出,此次帶出一縷暗金液體。那液體落在地上,並未蒸發,反而如活物一般蠕動了幾下,險些爬回守護者的傷口。
吳一處眼皮一跳,驚道:“臥槽,這血還能自行歸位?”
李鐵柱瞅準時機,迅速衝上前補刀,錘子重重砸在守護者的膝蓋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仿佛敲爛了一個生鏽的油桶。守護者身形踉蹌,單膝跪地,黑袍撕裂,露出底下布滿符文的皮膚——令人驚愕的是,那些紋路與吳一處左肩上的紅紋竟有七分相似!
“現在可不是研究親緣關係的時候!”李鐵柱怒吼著,又是一錘砸下,“快解決它!”
吳一處點頭,一腳踩住守護者的手臂,右手探入空間之中——取出的既非藥水,亦非武器,而是一塊剛剛從岩縫裡摳出的冰晶碎片,其邊緣鋒利如刀。
他將碎片貼在守護者胸口的裂痕旁,低聲說道:“哥們兒,咱倆都不過是打工的。但你擋了我的路,我隻能送你退場。”
言罷,他用力一劃。
暗金液體如泉湧般噴射而出,不再是先前的蠕動狀態,而是直接沸騰起來,仿佛遇到了命中天敵。守護者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身體開始逐漸崩解,黑焰化作灰燼緩緩飄散,連帶整個洞穴的壓迫感都減輕了幾分。
“成功了?”李鐵柱氣喘籲籲地問道。
“還沒。”吳一處搖頭,眼神緊緊盯著那攤仍在冒泡的暗金液體,“這家夥的血……和我的極為相似。”
話音未落,那液體突然急劇收縮,凝聚成一顆豆子大小的珠子,靜靜地躺在地上,表麵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
李鐵柱瞪大雙眼,問道:“這東西能吃嗎?”
“彆碰!”吳一處趕忙伸手阻攔,指尖距離珠子尚有半寸之時,便感受到一陣刺痛,仿若被靜電擊中一般,“這東西具有認主特性,貿然觸碰,說不定會直接將你的腦子格式化。”
他緩緩蹲下身子,用匕首尖輕輕撥弄珠子,驚奇地發現它竟然會隨著自己的動作微微滾動,仿佛在回應某種特定的頻率。
“有意思。”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容,“看來咱倆還真有點淵源。”
李鐵柱撓撓頭,調侃道:“所以它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
“不,這是敵人抄襲我家祖傳配方弄出的山寨貨。”吳一處收起匕首,順手將珠子收入空間——這是他首次往空間裡放置“會動”的物品,係統隨即彈出提示:【檢測到活性能量體,已自動隔離】。
他微微鬆了口氣,轉身朝著昏迷的虞媚兒走去,腳步略顯虛浮——顯然,藥效開始反噬,他的屬性正一點點歸零。
“鐵柱,扶我一把。”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再不扶,你隊長就要淪為v.0的廢物了。”
李鐵柱趕忙架住他的胳膊,笑道:“你早就是個廢物了,我一直忍著沒說而已。”
“滾。”吳一處笑罵一聲,旋即低頭查看虞媚兒的狀況——鼻血已然止住,呼吸平穩,隻是臉色蒼白得如同白紙,令人擔憂。
他從空間中摸出最後一瓶恢複藥水,剛擰開瓶蓋,手卻突然一抖,藥瓶險些掉落地上。
這並非因為他身體虛弱。
而是他赫然發現,虞媚兒手腕內側不知何時浮現出一道極為纖細的暗金紋路,與守護者身上的符文如出一轍。
“……”
他瞬間愣住,心跳仿佛漏跳了一拍。
李鐵柱察覺到異樣,問道:“怎麼了?”
吳一處並未作答,隻是緩緩蹲下身子,將藥水小心翼翼地灌進虞媚兒口中,動作輕柔得如同生怕驚醒了什麼。
隨後,他緩緩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聲音低沉得幾乎難以聽聞:
“鐵柱,等她醒來,彆提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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