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蝕能？”吳一眼神一沉，“這種物質不應該出現在瑪法大陸……至少，不應該出現在地表。”
他迅速將黏液封入一個密封水晶管，收進空間行囊的深處。這地方的詭異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剛才那東西……是從牆裡鑽出來的？”虞媚兒的聲音還有些虛弱，“它一直藏在裡麵嗎？”
“不止一隻。”吳一站起身來，環視四周，“你們看這岩壁。”
在火光的映照下，那些原本看似自然的裂痕，此刻竟隱隱浮現出更多細微的“呼吸紋”。有些地方，甲殼的輪廓在石層下若隱若現，仿佛整座洞穴的岩壁，都被這些怪物當成了“巢穴”。
“這簡直就是活體牆紙啊！”李鐵柱頭皮發麻，“咱們是不是不小心闖進人家的產房了？”
“情況更糟糕。”吳一低聲說道，“它們並非是住在這裡……而是被封印在這裡。”
他想起老匠人所說的“這紋路……是門，也是鎖”，又想起地圖背麵的暗紅字跡：“門開之時，舊神低語。”
如今門已開啟。
鎖已鬆動。
這些東西……已然蘇醒。
“接下來該怎麼做？”虞媚兒緊緊握住銀鏈，目光堅定，“繼續向前嗎？”
“當然。”吳一咧嘴一笑，眼神卻冰冷如冰，“我們可是來獲取‘地脈炎髓’的，總不能被幾隻藏在牆裡的怪物嚇退。再說了——”
他抬起手，心火在掌心跳動，映出他嘴角那抹帶著痞氣的笑容：“它們的血雖然能腐蝕岩石，但卻傷不了我的空間行囊。我攜帶的藥水可比它們的毒還要多，真要是打群架，我空間裡光是‘酸液抗性buff藥劑’就儲備了三十瓶。”
李鐵柱哈哈大笑：“不愧是咱們公會的移動倉庫！要不你把空間打開，我直接鑽進去躲著？”
“躲什麼躲。”吳一一腳踹在他的盔甲上，“就你這體型，塞進去都得占三層貨架。”
虞媚兒看著他們相互鬥嘴，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可就在她低頭的瞬間，銀鏈忽然輕輕震動了一下。
不是聲音。
而是一種……頻率。
仿佛是從洞穴深處傳來的脈搏，緩慢而沉重，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她猛地抬起頭。
吳一也察覺到了異常。
他掌心的心火，竟開始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仿佛在回應某種召喚。
“情況不對勁。”他低聲說道，“這火……並非我能自主控製。”
李鐵柱也感覺到氣氛的變化，收起了嬉笑的神情，緊緊握住斧頭：“該不會……下麵還有個強大的首領在等著我們吧？”
“不是首領。”吳一盯著洞穴深處，火把的光在此處已經無法照亮超過十米的距離，再往前，隻剩下無儘的黑暗，“是‘東西’蘇醒了。不是生物，也不是怪物……而是這洞穴本身。”
虞媚兒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它……在呼喚我的名字。”
吳一猛地轉過頭。
隻見她雙眼微微睜開，瞳孔深處似乎有銀光流轉，嘴唇微微顫動，像是在回應某種低語。
“虞媚兒！”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心火瞬間湧入她的體內，強行打斷那股詭異的共鳴。
她渾身一顫，猛地回過神來，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
“我……我差點……”她聲音顫抖著，“它說……它認識我。”
“胡說八道！”李鐵柱一斧頭砸在地麵上，“誰敢認你當親戚，老子先砍了它祖宗十八代！”
吳一沒有笑。
他明白，這已經不再是普通的探險行動了。
這個洞穴，似乎擁有意識。
而虞媚兒的銀鏈，與它……存在著某種他暫時無法理解的聯係。
“聽好了。”他神色凝重地說道，將兩人拉近，聲音壓得極低，“接下來的每一步行動，都要按照我的口令執行。不要觸碰牆壁，不要理會聲音，不要回應任何‘感覺’。這地方在試探我們——利用恐懼、幻覺和記憶。”
虞媚兒點了點頭，手指緊緊攥著銀鏈，指節都泛白了。
李鐵柱咧嘴笑道：“放心，我腦子空空，它什麼都讀不到。”
三人重新調整陣型，吳一在前方開路，心火熊熊燃燒；虞媚兒位於中間，魔力循環全力開啟；李鐵柱殿後，斧刃緊貼地麵，隨時準備劈開任何偷襲的敵人。
他們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火把的光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微弱的弧線。
突然，吳一停下了腳步。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
掌心那團心火，不知何時，竟變成了詭異的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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