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他們看看。”他聲音壓低，“誰才是獵人。”
他不再多說，轉過身，繼續走。
公會大門在身後緩緩合上，金屬摩擦聲像給過去劃了句號。
風沙越來越大，旗子抽得啪啪響。遠處，荒原像被刀劈開，天地割裂。幽冥裂穀方向，傳來低沉的嗡鳴，像大地在喘氣。
吳一處沒停步。
虞媚兒緊跟，指尖藍光忽閃忽滅。
李鐵柱哼起一首跑調的戰歌，節奏歪得離譜，卻透著股狠勁。
“三正一歪，五順兩顛。”他咧嘴，“亂中取勝，安排！”
吳一處聽著，嘴角扯了扯。
他知道敵人一定在聽。
也知道，他們看見這支隊伍出發，隻會當——這是垂死掙紮。
可他們不知道，這支隊伍裡，有人能死而複生。
有人能隔百裡看地形。
有人能把神器變成竊聽反製器。
更不知道，他們的儀式節奏，早被畫成圖，釘在戰術板上，寫著“倒計時”。
風沙撲臉，吳一處眯起眼。
前方百裡，是未知。
是禁地。
是無數人有去無回的葬身地。
可對他來說——
隻是下一步。
他抬腳，踩過公會最後一步界碑。
靴底碾上一塊焦黑石碑，上麵刻著模糊字跡：“止步，此去無歸。”
哢——石碑裂成兩半。
隊伍繼續向前，身影漸漸被風沙吞沒。
遠處，黑雲壓得更低，紫光像蛇在爬。
吳一處忽然伸手，握緊短戟。
戟身輕輕一震，像感應到了什麼。
他沒說話，手攥得更緊。
風沙裡，一行人像箭一樣射向荒野。
最前頭，吳一處腳步沒半點猶豫。
眼睛死死盯著地平線。
那兒，一道細得幾乎看不見的裂縫，正緩緩張開——
像大地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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