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震動越來越清晰,像是有東西在地下爬行。
吳一處蹲著沒動,手指貼在石麵上,感受著那股規律的震顫。係統界麵在他腦中展開,紅點移動軌跡被迅速解析——不是怪物,是機關傳動結構,正沿著預設軌道向他們所在位置推進。
“彆慌。”他低聲說,“下麵走的是機械臂,連著陷坑和箭槽,踩中就觸發連環攻擊。”
李鐵柱立刻收回剛要落下的腳,差點絆倒自己。“我說怎麼地上軟乎乎的,敢情是活板門?”
“不止。”吳一處眯眼掃視前方霧氣,“表麵這層土是虛的,底下挖空了,鋪了彈簧支架,一壓就塌。你們看腳印邊緣有沒有細裂紋?”
虞媚兒低頭一看,果然,他們走過的地方已有細微龜裂蔓延開來。
“現在怎麼辦?”她問。
“原地調整路線。”吳一處站起身,往前走了三步,在係統標記的實地區域插下一把短劍,“貼左牆走,單人通行,間隔五步。我帶路,你們跟著記點。”
他一邊走一邊用匕首劃岩壁做記號,每過一段就在安全區插上武器當路標。李鐵柱跟在最後,小心翼翼避開那些看起來顏色稍深的地麵。
“這誰設計的,比迷宮還邪門。”他嘀咕。
“古代人不想讓人進去,自然得下本錢。”吳一處回頭提醒,“彆抱怨,能提前發現已經是運氣。”
一行人繞過三個大型陷坑,終於穿過那段最密集的區域。腳下地麵重新變得結實,空氣中的腥甜味也淡了些。
虞媚兒喘了口氣:“總算過去了。”
話音未落,她眼角餘光掃到岩壁角落有些異樣。撥開垂掛的藤蔓,露出一組刻痕——線條斷裂卻不雜亂,排列方式像是某種陣法殘片。
“這裡有符號。”她喊道。
李鐵柱湊過去看,伸手就要摸:“會不會是開門密碼?我小時候玩盜墓遊戲都這麼乾……”
手腕突然被扣住。
吳一處一把將他拽回來,“彆碰!這上麵還有能量殘留。”
他調出係統掃描,界麵上跳出警告提示:【檢測到遠古封印文字體係,當前完整度37,存在低概率激活風險】。
“這不是裝飾。”他鬆開手,“是封印裝置的一部分,可能連著更深層的防禦機製。”
“那你剛才還讓我碰彆的牆?”李鐵柱揉著手腕。
“彆的牆沒字。”吳一處白他一眼,“你碰的是石頭,這個碰了可能炸山。”
虞媚兒皺眉:“這些符號……好像在哪本書裡見過類似結構。會不會和空間共振有關?”
“很有可能。”吳一處點頭,“頻率不穩定,但脈衝節奏接近我們初來瑪法時的空間波動。說不定真是‘門’的線索。”
他從空間取出一張空白卷軸和炭筆,蹲下身開始拓印符號輪廓。動作熟練,一筆不斷。
李鐵柱看得直咂舌:“你還隨身帶文具?”
“上次進古墓沒帶紙,結果關鍵符文忘了長啥樣,害得我們在毒沼裡多轉了兩天。”吳一處頭也不抬,“吃一塹長一智。”
拓完最後一筆,他收起卷軸,塞進內袋。
“這些不是警告那麼簡單。”他說,“它們既是鎖,也是鑰匙。留下的人不想讓隨便誰進來,但又給後來者留了條活路。”
“意思是……我們找對地方了?”虞媚兒輕聲問。
“至少沒走錯方向。”吳一處站起身,拍了拍灰,“繼續往前,三百步內應該還有對應節點。”
隊伍重新列隊,吳一處走在最前,係統持續監控地麵與岩體狀態。霧依舊濃,能見度不足十步,但他們已學會靠腳步節奏和指令傳遞保持隊形。
走了一段,李鐵柱忽然停下。
“咋了?”虞媚兒問。
“我聽見有人叫我。”他皺眉,“聲音挺熟,像是我二舅。”
“你二舅在這?”虞媚兒冷笑。
“不可能啊……”李鐵柱撓頭,“但我真聽見了,說‘鐵柱啊,快來吃飯’。”
“幻聽。”吳一處回頭,“霧裡有精神乾擾成分,時間久了會誘發記憶投影。閉眼,捂耳朵,等我數到十再鬆開。”
“這也太離譜了……”李鐵柱嘟囔著照做。
虞媚兒也開始覺得不對勁。腳底像是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像要陷進去。她甩了甩頭,試圖集中精神。
“我也有點暈。”她低聲說,“視野邊緣發黑,像是被人盯著。”
“淨化術還能放嗎?”吳一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