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帶猛地一顫，整座魔法陣像是被點燃了般轟然爆亮。五彩氣流從陣心噴湧而出，在空中扭曲盤旋，逐漸凝成一道豎立的橢圓形裂口——時空通道，終於徹底開啟。
吳一處站在符文石上，腳底傳來持續不斷的震感，仿佛大地在喘息。他盯著那翻滾的流光，深吸一口氣，抬腳向前邁去。
就在他即將踏入通道的一瞬，胸口猛然一沉，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牆。整個人被硬生生彈退半步，膝蓋微彎，差點跪倒。耳邊“嗡”的一聲，係統界麵閃出一道紅光，隻來得及跳出四個字：“權限未明”，隨即消失。
“嗯？”他皺眉，抬手按住胸口口袋，能量水晶還在震動，頻率甚至比剛才更急，可通道入口卻像活了過來，邊緣的光芒微微收縮，形成一層薄膜般的阻隔。
虞媚兒瞳孔一縮，法杖瞬間抬起，水元素在掌心凝聚成盾形。李鐵柱幾乎是同時橫移一步，戰斧斜指地麵，肌肉繃緊，目光死死鎖住那道光門。
“彆動。”吳一處回頭擺手，聲音不高，卻穩得不像剛被撞飛的人，“通道沒壞，是它……不讓我進去。”
“不讓你進去？”李鐵柱嗓門壓低，“這玩意兒還有脾氣？”
“有規矩。”吳一處眯起眼，盯著那層光膜，“就像進網吧要身份證，進遊戲要賬號驗證。它認得我，但它不確定我‘配不配’。”
虞媚兒抿著唇，指尖輕輕摩挲法杖頂端的寶石：“那現在怎麼辦？強行衝？”
“衝不了。”他搖頭，“這不是力量能解決的事。你看那光流，它在‘看’我。”
話音剛落，通道內的五彩光芒忽然一滯，隨即緩緩旋轉起來，像是某種巨大的眼睛正在睜開。空氣裡響起低頻的嗡鳴，不是刺耳的那種，而是像遠古鐘聲的餘音，一下下敲在人的骨頭上。
吳一處閉了閉眼，意識沉入空間。
眼前依舊是熟悉的儲物格，整齊排列，分類清晰。他快速掃過戰鬥區、材料區、生活用品區，最後停在紀念類那一欄——舊照片、能量殘片、通訊備份，全都在。
他伸手觸碰那張泛黃的合影，指尖傳來輕微的溫熱感。再睜眼時，眼神已經變了。
“我不是來逃命的。”他對著通道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我也不是來拿好處就跑的。我在瑪法殺了該殺的，守了該守的，欠的還了，該爭的也爭了。”
他頓了頓，手掌貼在胸口，那裡藏著照片和水晶。
“我現在回去，不是為了躲，是為了接上原本該走的路。如果連這個資格都沒有，那你們當初把我丟過來，又算什麼？”
最後一個字落下，通道的光芒忽然劇烈波動了一下。
那層光膜沒有消失，但顏色變了，從冰冷的銀白轉為暖金，邊緣開始出現細密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在流動。
係統界麵再次彈出，這次沒有警告，隻有一行小字緩緩浮現：“身份核驗中……意誌匹配度78。”
“七十八？”吳一處咧了下嘴，“差兩分不及格是吧？行啊，那就再加點料。”
他右手一翻，從空間取出一塊黑鐵令牌——那是他攻下沙巴克城時，全服唯一掉落的“城主令”。接著又是三塊赤月碎片，一枚祖瑪教主掉落的神之戒指，最後，是一本封麵焦黑的神秘書籍，邊角燒毀，但封麵上還能看清幾個字：《穿越者守則》。
他把這些東西一件件擺在身前的符文石上，動作乾脆利落。
“這是我在瑪法掙的資本，也是我站在這裡的底氣。你要驗，我就攤開給你看。我不怕查，也不怕審。”
隨著最後一件物品落地，通道內的光芒驟然一亮。
那股壓迫感依舊存在，但不再像之前那樣蠻橫地將人推開，反而像是在試探，在衡量。光膜的震動頻率變得柔和，金色紋路蔓延得更快，幾乎覆蓋了整個入口。
虞媚兒看著這一幕，呼吸都不自覺放輕了。她知道吳一處從來不是最強大的，但他總能在絕境裡找到一條彆人想不到的路——不是靠蠻力，而是靠“活著的方式”。
李鐵柱握著斧頭，低聲嘟囔：“老大這哪是穿越，簡直是去麵試。”
吳一處聽見了，嘴角一揚：“對啊，還得自我介紹呢——姓名，吳一處，職業，瑪法公會會長，特長，死不了，愛好，帶兄弟們贏。”
他往前踏出一步，這一次，阻力雖在，卻沒有再將他彈開。他的右腳已經踩進了光暈範圍內，皮膚接觸到那股能量時，微微發麻，像是電流穿過，卻不疼。
“喂。”他忽然回頭，衝兩人一笑，“等我回來，請你們吃火鍋。鴛鴦鍋，辣的一邊我坐，清湯那邊給你們留著，畢竟有些人，吃不得辣。”
虞媚兒咬了下嘴唇，眼眶有點發熱，卻還是點了點頭。
“記得帶發票。”她說，“不然報銷不了。”
“放心，”他拍拍胸口，“連調料費我都記賬了。”
他收回視線，正對通道核心，雙臂緩緩抬起，掌心向上，做出一個毫無攻擊性的姿態。
“來吧。”他說，“看看我夠不夠格。”
光膜的震動達到了頂峰，金色紋路瘋狂流轉，幾乎要溢出通道邊界。係統界麵最後一行字緩緩浮現：
“代價未提交，準入暫定。”
吳一處眉頭一跳。
代價？
他還來不及細想，腳下符文石突然傳來一陣異樣的抽離感，仿佛整個身體都被某種力量輕輕托起，卻又被牢牢釘在原地。
通道的光芒驟然收束，不再是擴散狀的光帶，而是凝聚成一條筆直的光柱，直直照在他身上。
他感覺到空間深處傳來一絲拉扯，不是來自外部，而是源自內部——好像有什麼東西，正試圖從他的記憶裡被抽離。
“等等……”他喃喃，“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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