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處咧嘴一笑:“兄弟,跑這麼累,不如坐下聊聊?”
那人臉色煞白,猛地抬手往腰間一摸,卻什麼也沒掏出來。下一秒,虞媚兒的寒氣已經順著地麵爬到他腳邊,凍得他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泥水裡。
“彆動。”吳一處一步步走近,右臂的傷口還在滲血,但他沒管,“你們那點小動作我都看見了——分頭跑,想甩開我們?門都沒有。”
係統界麵在他眼前微微閃爍,另外兩股魔力信號仍在移動,一個往東拐進了變電隧道,另一個沿著西側排水溝緩慢前行,速度明顯比之前慢了一截。
“他們走遠了。”虞媚兒站起身,目光掃過四周昏暗的管道,“再拖下去,就真追不上了。”
“我知道。”吳一處盯著地圖,眉頭緊鎖,“北邊這個最穩,路線乾淨利落,八成是主謀之一。東邊那個速度快但中途繞路,可能在設局。西邊……”他頓了頓,“有血跡,傷了。”
虞媚兒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黑紅腳印,一直延伸到西側通道口。“不止受傷,失血不少,撐不了太久。”
“所以咱們得分頭。”吳一處收起笑容,聲音沉了下來,“我追北線,你去西邊截住傷員。東邊先放一放,等我們解決手頭的,再調頭支援。”
虞媚兒沒立刻答應,而是看著他:“你一個人追主謀?他要是埋伏你呢?”
“我有係統探查,三十米內任何動靜都逃不過。”吳一處拍了拍胸口,“再說,我這人命硬,死不了。倒是你那邊,對方受了傷,反而更危險——困獸猶鬥懂不懂?”
她皺眉:“那你至少把追蹤符留下一個。”
“不行。”吳一處搖頭,“符紙就一張,貼誰身上誰暴露位置。現在貼著的是北線目標,不能換。”
虞媚兒沉默兩秒,終於點頭:“好。我走西線,你盯北線。保持係統通訊,一旦斷聯超過十秒,立即撤退。”
“明白。”吳一處咧嘴,“放心,我要是掛了,原地複活還能繼續追。”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多餘的話,轉身便朝各自方向奔去。
吳一處鑽進北側狹窄的金屬管道,頭頂的鏽鐵皮不斷滴下汙水,打在他肩上冰涼刺骨。空間低矮,他隻能彎腰前行,每一步都踩在積水與碎渣之間,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係統光幕懸浮在視野中央,紅點穩定向前移動,距離維持在一百二十米左右。前方三十米處有個岔口,左右兩條支道漆黑一片,像是張開的獸口。
“來吧,讓我看看你準備了什麼好戲。”他低聲嘟囔,從空間取出一張震蕩符塞進護腕夾層,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另一邊,虞媚兒沿著西側排水溝緩步推進。這裡的通道比北線寬些,兩側布滿粗大管道,地上濕滑,血跡斷斷續續,有時甚至完全消失。
她放緩腳步,掌心凝聚一絲寒氣,輕輕往前一送。那股冷意貼著地麵蔓延出去,在接觸到空氣時微微扭曲了一下——前方三米處,氣流出現了不自然的波動。
“陷阱。”她立刻停下,法杖橫握在前,雙眼緊盯那片區域。
果然,幾秒後,一塊看似完好的金屬板突然下沉半寸,緊接著,一道高壓水刃從側壁噴射而出,擦著她的肩膀掠過,打得對麵牆壁火星四濺。
“想陰我?”虞媚兒冷笑,抬手就是一道冰棱爆破,直擊觸發機關的位置。哢嚓一聲,機械齒輪凍結卡死,噴口瞬間啞火。
她沒急著前進,而是蹲下身,用法杖尖端撥開一堆碎石,露出下麵一根細長的感應線。“難怪血跡會斷——他故意繞路觸發機關,想把我引過來炸死。”
她將感應線切斷,繼續前行,步伐更加謹慎。前方出現一片密集的閥門群,高低錯落的金屬杆像迷宮般交錯,視線受阻。
就在她準備繞行時,係統提示音響起:【西側目標移動速度下降15,當前距離:87米】
“快撐不住了。”她喃喃一句,加快腳步,身影悄然隱入閥門之後。
而吳一處這邊,剛通過那個岔口,係統突然彈出警告:【前方障礙物密度增加,建議繞行】
他眯眼一看,通道儘頭堆滿了倒塌的支架和斷裂的水泥梁,幾乎封死了去路。隻有一條不足一人高的縫隙可供通行。
“還挺會挑地方。”他活動了下肩膀,忍著右臂的鈍痛,貓腰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