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都是實話！”張六斤幾乎喊出來，“信不信由你！”
吳一處聳聳肩，對虞媚兒說：“先關起來，彆讓他亂跑。”
虞媚兒點頭，抬手打出一道銀色符文，貼在張六斤胸口。符文一閃即逝，融入皮膚，隻留下淡淡一圈光痕。
“這是追蹤咒，也是禁魔環。”她說，“你想逃，它會讓你全身麻痹；你想呼救，它會堵住你的嗓子。老實待著，天亮前沒人找你麻煩。”
張六斤還想爭辯，吳一處已經拎著他後衣領，幾步穿過客廳，打開廚房角落的一扇暗門，把他推進地下室。門“砰”地關上，鎖扣自動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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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終於安靜下來。
虞媚兒靠在牆上，輕輕呼出一口氣：“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八成真。”吳一處活動了下手腕，“三級傳送陣不是鬨著玩的，他要真是底層雜兵，根本接觸不到。而且他怕死，但不怕我們殺他——說明他知道我們不會輕易動手。”
“因為他是線索。”
“沒錯。”吳一處走到窗邊，掀開一條縫隙往外看。風沙漸小，遠處的地平線隱約透出一絲昏黃的光。
“今晚就去看看那個冶煉廠。”他說。
“太危險了，萬一是個陷阱？”
“那就讓它炸。”吳一處咧嘴一笑，“反正我死得起。”
他說完，順手從空間裡掏出一瓶水灌了一口。瓶身上貼著標簽：新手村特供·大力神汽水，底下還有一行小字：喝了變猛男，不猛退十瓶。
虞媚兒瞥了一眼，忍不住笑：“你還留著這個？”
“情懷懂不懂？”吳一處把空瓶塞回空間，“當年一瓶換一把鐵劍，我現在拿十把金劍都不換。”
虞媚兒搖搖頭，正要說話，忽然眉頭一皺。
“怎麼了？”
“剛才那個禁魔環……”她低聲說，“在他體內產生了輕微排斥反應。”
吳一處眼神一凝：“什麼意思？”
“他的身體……好像被人動過手腳。”虞媚兒神色認真起來，“不是簡單的強化，更像是植入了什麼東西，藏在經絡深處。”
“所以他們早就在防備背叛？”吳一處冷笑，“連替死鬼都裝了後門？”
“如果他撒謊，或者泄露太多，可能就會被遠程觸發。”
“難怪他不敢多說。”吳一處摸著下巴，“但現在他已經說了冶煉廠的事，不管真假，對方都會察覺。”
屋外風聲忽然一頓。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窗外。
沙塵中，一道極細的紅線正從遠方緩緩升起，筆直射向夜空，像一根豎立的針。
“信號彈。”虞媚兒低聲道。
“不是他們的。”吳一處眯起眼，“顏色不對。”
那是橙紅色，屬於中立陣營的緊急聯絡標識。
“有人在求援。”虞媚兒說。
吳一處沉默兩秒，忽然笑了：“今天還真是熱鬨。”
他抓起法杖，往門口走：“先去冶煉廠看看，順路查查誰半夜放煙花。”
虞媚兒緊隨其後，臨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地下室的方向。
那扇門依舊緊閉。
但門縫底下，一絲極淡的灰色煙霧正緩緩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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