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逸辰劍指翻轉,太極陰陽魚虛影在掌心飛速旋轉,玄奧的符文在陰陽魚邊緣流轉,仿佛將天地間的浩然正氣都凝聚於此。蔡丹誠的九道金光如離弦之箭,帶著淩厲的破空聲呼嘯而至。兩者轟然相撞,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地底空間,交織成一張散發著神聖光輝的金色大網,將不斷從地底爬出的傀儡暫時困在其中。那些傀儡皮膚慘白如紙,身體表麵的紫色紋路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動,發出指甲刮擦金屬般刺耳的尖嘯,奮力掙紮著想要衝破禁錮,場麵詭異而恐怖。
“牛鼻子,這些人還有救嗎?”葉逸辰的聲音緊繃,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他餘光瞥見李佳的身體愈發透明,仿佛隨時都會消散在空氣中,心中湧起一陣難以名狀的悲涼與焦急。
蔡丹誠麵色凝重,手中拂塵輕輕掃過傀儡群。拂塵所過之處,金光閃耀,部分紫色紋路竟開始褪色,仿佛被這神聖的光芒淨化。“他們被種下了靈脈血咒,若能摧毀祭壇核心,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蔡丹誠話音未落,地底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如同遠古巨獸的咆哮。祭壇中央的黑色心臟跳動的頻率陡然加快,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強烈的能量波動,整個祭壇開始逆時針旋轉,無數黑色鎖鏈從地麵竄出,如同貪婪的毒蛇,纏住眾人的腳踝,試圖將他們拖入深淵。
李佳突然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吼叫,那聲音充滿了痛苦與掙紮,仿佛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呐喊。他背後的血肉翅膀瘋狂拍動,卷起的腥風帶著濃烈的血腥味,如同一股黑色的颶風,將葉逸辰手中的逸雲劍生生震飛。逸雲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最後“當啷”一聲,插入遠處的石壁。少年周身的紫色光芒化作萬千細小的符文,如蜂群般朝著蔡丹誠撲去。年輕道人麵色驟變,急速結印施展護身法罩,金色的光芒在他周身亮起,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然而,那些紫色符文觸及法罩的瞬間,法罩表麵泛起密密麻麻的裂紋,仿佛不堪重負的玻璃,隨時都可能破碎。
葉逸辰趁機衝向黑色心臟,他的眼神堅定,掌心雷凝聚到極致,雷電在掌心閃爍,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他大喝一聲,將掌心雷轟然擊出。然而,雷光在距離心臟三寸處突然消散,一股無形的力量如同一堵堅不可摧的牆壁,將他彈飛。葉逸辰重重撞在祭壇石壁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他胸前的道袍。他抬起頭,瞳孔驟縮——李佳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麵前,眼中的紫色光芒徹底化為一片深邃的黑暗,嘴角勾起的弧度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仿佛已經被邪惡力量完全吞噬。
“葉前輩,您看...”李佳的聲音像是從九幽之地傳來,沙啞而冰冷,帶著一絲扭曲的誘惑,“這才是我們真正的歸宿。”話音未落,他緩緩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枚暗紫色的靈種,靈種散發著詭異的光芒,仿佛蘊含著無儘的邪惡力量。靈種化作流光沒入葉逸辰眉心,葉逸辰感覺一股冰涼的力量順著經脈直衝丹田,如同一條冰冷的毒蛇,試圖將他的靈力儘數吞噬。他咬緊牙關,全力運轉體內的靈力,試圖抵抗這股邪惡力量的入侵。
蔡丹誠見狀,怒喝一聲:“破妄!”他的聲音如洪鐘般響徹整個地底空間,帶著無儘的威嚴。手中拂塵甩出萬千銀絲,如同一道銀色的瀑布,精準纏住李佳的手腕。少年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開始劇烈掙紮,背後的血肉翅膀竟開始反向撕裂,鮮血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染紅了地麵。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地麵突然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嚓”聲,一個巨大的頭顱緩緩探出——那是一隻長滿鱗片的巨蛇,蛇瞳中燃燒著兩團紫色火焰,仿佛兩團永不熄滅的地獄之火,口中不斷吐出帶著腐蝕性的黑霧,所到之處,地麵被腐蝕出一個個冒著青煙的深坑。
巨蛇張開血盆大口,一股強大的吸力瞬間彌漫開來。蔡丹誠和葉逸辰頓時感覺腳下一空,身體不受控製地朝著蛇口飛去。千鈞一發之際,葉逸辰強忍著靈力被侵蝕的劇痛,甩出腰間的縛龍索。縛龍索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纏住祭壇邊緣的石柱。蔡丹誠也迅速施展縮地成寸之術,眨眼間來到葉逸辰身邊,兩人雙手緊握縛龍索,合力對抗著巨蛇的吸力。他們的身體在吸力的作用下微微傾斜,臉上露出吃力的表情,但眼神中卻充滿了堅定。
“逸辰,這巨蛇應該是在仙山降臨之後被喚醒的,氣息與青冥仙山同源!”蔡丹誠的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一邊奮力拉扯縛龍索,一邊大聲說道,“我們必須先斬斷它與祭壇的聯係!”
葉逸辰強忍劇痛,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精血滴落在縛龍索上,金色的鎖鏈瞬間暴漲數倍,如同一頭蘇醒的巨龍,帶著強大的力量,如活物般纏住巨蛇的脖頸。蔡丹誠趁機揮動拂塵,九道金光化作利劍,帶著淩厲的氣勢,狠狠刺向巨蛇的七寸。巨蛇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吼,聲音在整個地底空間回蕩,仿佛要將空間都震碎。它的身體瘋狂扭動,尾巴橫掃之處,祭壇的石壁轟然倒塌,碎石如雨點般落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就在此時,李佳的身體突然化作一道紫色流光,融入巨蛇的眉心。巨蛇的氣勢瞬間暴漲,口中噴出的黑霧竟凝結成無數把紫色彎刀,如同一群凶猛的惡狼,朝著兩人呼嘯而來。葉逸辰和蔡丹誠的護體罡氣在彎刀的攻擊下岌岌可危,罡氣表麵泛起陣陣漣漪,仿佛隨時都會破碎。而祭壇中央的黑色心臟跳動得愈發劇烈,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強烈的能量波動,地底爬出的傀儡數量也呈幾何倍數增長,密密麻麻的傀儡將他們團團圍住,場麵愈發危急。
“葉子,結陣!”蔡丹誠大喝一聲,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葉逸辰心領神會,兩人同時掐訣,口中念念有詞。地麵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八卦陣圖,陣圖光芒大放,金色的光芒將傀儡群暫時逼退。然而,巨蛇的攻擊卻愈發猛烈,它不斷撞擊著八卦陣圖,每一次撞擊都讓整個地底空間劇烈震顫,仿佛世界末日即將來臨。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葉逸辰的靈力即將耗儘,他的臉上滿是疲憊與焦急,看著李佳最後消失的地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悲涼,“必須有人深入巨蛇體內,摧毀它與祭壇的連接點!”
蔡丹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決絕的光芒。“葉子,你守護陣眼,我去!”話音未落,他便化作一道金光,衝進巨蛇張開的血盆大口。這時葉逸辰突然開口喊住了蔡丹誠“牛鼻子,可彆死了。”接著葉逸辰便握緊手中的逸雲劍,看著陣圖外不斷衝擊的傀儡和瘋狂攻擊的巨蛇,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如何,都要守護住這最後的希望。他的眼神堅定,身體微微前傾,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
而在巨蛇體內,蔡丹誠正與紫色靈力形成的屏障激烈對抗。紫色的光芒如同一堵堅固的牆壁,阻擋著他的去路。他看到李佳的身影被困在一團紫色光芒中,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仿佛在與體內的邪惡力量進行著最後的抗爭。年輕道士咬緊牙關,額頭上布滿了汗珠,他集中全部的靈力,手中拂塵凝聚出最強一擊,朝著屏障中心狠狠刺去。
……
滬市的晨霧裹著濃重的鹹腥,如同一張浸透海水的灰網,死死籠罩著這座傷痕累累的城市。齊樂踮腳將褪色的茶旗掛上斑駁的門楣,生鏽的銅鈴在穿堂風中發出微弱的叮當聲,仿佛垂垂老者的歎息。他低頭擦拭著櫃台,指腹撫過那些交錯縱橫的利爪溝壑——三個月前與食腐妖鳥的激戰場景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當時飛濺的血珠甚至在青石板上烙下了暗紅的印記。此刻,晨光透過破碎的雕花窗欞,在積灰的地麵投下不規則的光斑,宛如這座城市千瘡百孔的傷口,無聲訴說著往昔的慘烈。
“吱呀——”木門被推開時發出刺耳的呻吟,梧桐倚在門框上,鳳羽劍斜挎在腰間,劍穗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她身後的行囊鼓鼓囊囊,露出半截羽毛狀的劍柄,那是她準備路上修補武器的材料。她的高馬尾鬆散地垂在肩頭,發梢還沾著昨夜從黃浦江畔帶回的水草,細碎的水珠順著發絲滑落,在衣襟暈開深色的痕跡。“最後一班渡船正午出發,我打算順著長江逆流而上。”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難掩眼底燃燒的希望,“有人在彆的城市見過赤色流光,也許鳳皇……”
齊樂默不作聲地將一杯新沏的雲霧茶推到她麵前,青瓷杯中的茶湯微微蕩漾,沉浮的茶葉宛如漂浮在濁浪中的孤島。蒸騰的熱氣模糊了他的鏡片,也模糊了梧桐逐漸濕潤的眼眶。“保重。”簡單二字從他喉嚨裡擠出,卻承載著千言萬語。目送梧桐的身影逐漸遠去,那抹橙紅色的衣袂最終融入廢墟間縱橫交錯的陰影,齊樂突然意識到,這座城市又少了一束溫暖的光。
蕭垣的告彆來得更為乾脆利落。當齊樂在布滿符咒的地下室找到他時,這個墨隱傳人正將一卷泛黃的古籍塞進背包。地下室的空氣裡彌漫著陳舊的紙張氣息和淡淡的符咒熏香,牆上斑駁的星圖在搖曳的燭光下忽明忽暗。“滬市靈氣紊亂的根源未除,”蕭垣的指尖劃過牆上模糊的星宿軌跡,“我在金陵城有個落腳點,那裡的結界或許能幫我參透這張古圖。”他隨手拋來一枚刻著玄武紋章的玉簡,玉簡在空中劃出一道銀亮的弧線,落入齊樂掌心時還帶著體溫,“遇到解決不了的術法難題,玉簡自會指引方向。”轉身時,他的鬥篷帶起一陣腥風,地下室的燭火隨之劇烈搖曳,在牆上投下扭曲的暗影,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此後的日子裡,茶店成了齊樂與這個崩壞世界的唯一紐帶。清晨,他踏著破碎的琉璃瓦出門,青銅鈴鐺掛在腰間,隨著步伐發出細碎的聲響。循著潮汐規律,他在城郊獵殺落單海獸,符劍與妖物鱗片碰撞出的清脆聲響,成了廢墟間獨有的戰歌。某次,他在碼頭與一隻章魚狀海獸搏鬥,那怪物噴射的墨汁將整片天空染成漆黑,他卻在墨幕中精準捕捉到對方的弱點,一劍刺入其柔軟的腹部,腥臭的黑血如暴雨般傾盆而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入夜,閣樓的木窗總會漏進幾縷月光。齊樂蜷在堆滿古籍的藤椅上,借著清冷的月色研讀玉簡上的天樞秘術。那些流轉的符文倒映在眼中,宛如星河墜入深潭,他常常一坐就是整夜,任靈力在經脈中緩緩運轉。有一次,他嘗試修煉“九霄引雷訣”,引動的雷光將整個茶店照得亮如白晝,嚇得附近躲藏的幸存者以為又有妖物作祟。
這日午後,天空突然變得陰沉如墨,雲層壓得極低,仿佛伸手就能觸到。江麵上翻湧的浪花泛著詭異的靛藍色,如同煮沸的毒湯,不時有氣泡炸裂,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腐臭。齊樂握著符劍的手掌沁出冷汗,他清楚地記得,上次出現這般景象時,一頭巨螯蟹妖撕裂了整個造船廠,將鋼筋鐵骨如同玩具般隨意拋灑。
腐臭的氣息漫過街角時,齊樂終於看清來者——那是一頭渾身纏繞著鐵鏈的虎鯊,足有三層樓高。它的背鰭高聳如刀,在昏暗中泛著冷冽的青光;尾鰭每一次拍擊地麵,都濺起紫色火花,如同綻放的微型雷暴。更令人膽寒的是,它鋒利的牙齒間還卡著半截生鏽的消防栓,暗紅的鏽跡與血跡交織,訴說著它一路的殺戮。
“深海巡弋者……”齊樂倒吸一口冷氣,喉嚨發緊。這種海獸通常棲息在千米之下的海溝,唯有在靈氣潮汐異常時才會浮出水麵,且性格極為凶殘,是連經驗豐富的獵妖師都要繞道的存在。虎鯊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鐵鏈嘩啦作響,它縱身躍起,鋒利的牙齒直取齊樂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齊樂側身翻滾,碎石在他肘下飛濺。符劍在空中劃出半道弧光,卻在觸及虎鯊鱗片的瞬間迸出火星,虎口被震得發麻。虎鯊的反擊來得極快,尾巴橫掃而來,強大的衝擊力將齊樂掀飛,他重重撞在斷牆上,磚石紛紛碎裂。口中泛起血腥味的同時,他瞥見虎鯊脖頸處的鐵鏈上刻滿陌生的符文,那些扭曲的符號在黑暗中泛著幽綠的光芒,分明是某種禁錮法陣的殘片。
“原來如此……”齊樂抹去嘴角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他咬破指尖,在空中疾書天樞淨邪咒,鮮血在空中劃出的符文亮起金色光芒,虎鯊突然劇烈掙紮,鐵鏈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齊樂趁機甩出縛妖索,卻在即將纏住虎鯊的瞬間,一道黑影自廢墟深處疾射而出,鋒利如刀的氣勁精準切斷了繩索。
煙塵散儘,一個身著黑袍的身影緩緩走出。他的麵容隱沒在兜帽陰影中,唯有下巴處露出一道猙獰的傷疤,宛如蜈蚣般蜿蜒。他指尖纏繞的鎖鏈泛著冷光,與虎鯊頸間的鐵鏈遙相呼應,隨著他的步伐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好久不見啊,山海法師。”黑袍人發出低沉的笑聲,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的毒蛇嘶鳴,他抬手輕揮,虎鯊立刻安靜下來,如同被馴服的忠犬,眼中的凶光卻不減分毫。
齊樂握緊符劍,警惕地後退半步,後背緊貼著冰冷的磚牆。此時雲層愈發陰沉,一場暴風雨似乎即將來臨。而黑袍人指尖的鎖鏈正不斷延伸,在地麵勾勒出複雜的咒文,空氣中的靈氣開始瘋狂湧動,形成肉眼可見的旋渦。齊樂知道,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這場戰鬥,或許將決定滬市殘存人類的命運。
喜歡山海法師請大家收藏:()山海法師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