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曠:“一開始是一樣的,但是在結晶之前,就要先驅除雜質和顏色,然後才能形成黃冰糖,如果一開始沒驅除雜質,後麵就去不掉了。”
章曠說完後,範仲淹和柳永對視一眼。
甚至筷子都懸在了空中,忘記了去夾菜。
章曠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裡,一口下去,油脂的芳香在口腔裡迸發,混雜著紅燒的特殊韻味一絲絲甘甜以及瘦肉的乾香。
“嗯~嗯!”白季手藝可以啊,如果隻看這幾個菜的話,獨當一麵都沒問題!
學的飛快!
享受了好一會兒,章曠才看向了範仲淹和柳永。
範仲淹沉吟:“先驅除雜質,後結晶……”
終於,習慣了在章曠這兒做閱讀理解的範仲淹一聲歎息。
終於知道大宋官場大宋朝廷,是怎麼變成今天這樣的了。
這玩意兒得先剔除雜質,再結晶,才能是純淨的冰糖!
先結晶後想要驅除雜質,無論用什麼方法,那都是多餘的手段,根本沒用,甚至還會把紅糖燒糊,燒成焦糖,焦炭!
範仲淹:“那……真的完全沒有辦法了嗎?”
如果已經成了紅糖,沒有辦法製作冰糖了怎麼辦?
把紅糖丟掉,從種甘蔗開始,重新來一次?!
章曠:“其實辦法還是有的,先稀釋糖液,兌一漕糖。然後在封閉環境燒出活性炭,然後用活性炭倒進草子裡,靜置吸附紅糖裡麵的雜質,完成脫色。”
“多來個幾次,最終得到的糖液就可以用來結晶糖塊了。”
範仲淹和柳永對視了一眼。
封閉環境?
活性炭?
稀釋糖怎麼做?怎麼才是稀釋堂?
範仲淹突然明白了。
原來要這麼做!
讓朝堂官員數量增加,讓糖不再抱在一起,然後再用活性炭吸附其中的雜質,最終就能做成冰糖了。
範仲淹:“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一直都在推崇簡化,其實應該繁複才對!”
留在朝堂的老東西們,個個都是學會了所有那些不好的東西。
如果大規模加入新人,新人還沒來得及學習這些呢,其中一些新人專門用來吸附雜質,把老家夥們給抱出來。
那,事情就成了!
原來是這樣!
“我明白了!”
章曠夾著王八殼,皺眉:“你明白了什麼鬼東西,吃你的王八。”
章曠不知道範仲淹在思考什麼鬼東西,也不在乎。
範仲淹心中顫抖了一下。
釣王吧,吃王吧……
大宋最奇妙的地方就在於,大部分官員不把皇帝當回事兒,所謂士大夫共治天下,其實就是沒把皇帝當回事兒。
而小部分宋人在學習階段曾經立誌要報國為民,這一類人也同時接受了忠君思想。
而到了朝堂上,在皇帝看出你忠君之前,不忠君的人早就看出你忠了,早把你整走了。
而皇帝隻會覺得你這個人咋咋呼呼很討厭。
這也是為什麼大量的乾事兒的官員最終會在史書裡成為奸臣,甚至佞臣。而那些把大宋推向火坑的官員,卻個個是大忠臣。
範仲淹就是一個忠臣,他聽章曠如此說,還以為章曠在暗示什麼。
吃王吧。
希望說的不是皇帝,而是某個王,八賢王嗎?
範仲淹想到這裡,突然想通了:“你寫的《少年包青天》是不是有所指,你覺得八賢王不對勁?”
章曠抬頭:“想知道啊?買書看去。”
白嫖黨擱這兒問上了,這個問題得花錢才能知道答案,知道我怎麼想的。
柳永先一步:“當然得看,得學,我還要自己寫呢!”
……
包拯揣著袖子站在門口,唉聲歎氣。
如果說幾個月前的他,是因為老母親去世,而老婆董氏又懷孕導致自己不能回去而內心難受。
那現在,孩子包鏡剛出生,天天奶孩子,則是讓包拯肉體難受。
好不容易偷了個閒,他直接溜到了後門外休息。
路過的人看了一眼包拯,疑惑的仔細打量包拯,盯著包拯額頭上的月牙看。
那是包拯小時候貪玩,踩了他爺爺種花的鋤頭,彈起來給自己腦門子磕的。
路人停頓了一下,想了想又擺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