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乾清宮內,檀香嫋嫋,康熙帝端坐在龍椅上,眉頭緊鎖。殿內幾位重臣和皇子分列兩側,氣氛凝重如鐵。
"準噶爾部猖獗,屢犯我西北邊境。"康熙帝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前線來報,噶爾丹策零派騎兵襲擾我軍糧道,已有三批糧草在半路被劫。"
兵部尚書阿靈阿上前一步:"皇上,西北戰事吃緊,若糧草不繼,恐軍心不穩。"
康熙的目光掃過殿內眾人,最後落在幾位皇子身上。太子胤礽站在最前,神色卻有些心不在焉;三阿哥胤祉低頭沉思;八阿哥胤禩麵帶微笑,目光閃爍;而四阿哥胤禛則挺直腰背,目光堅定地望向父皇。
"朕欲派一位皇子前往西北,督運糧草,穩定軍心。"康熙緩緩道,"誰願擔此重任?"
殿內一時寂靜。西北苦寒,戰事凶險,這差事既辛苦又危險,幾位皇子各懷心思,無人應答。
"兒臣願往。"一個清朗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胤禛已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他身著藏青色蟒袍,麵容剛毅,眼神中透著堅定。
康熙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恢複平靜:"老四,西北艱苦,戰事凶險,你可想清楚了?"
"兒臣身為皇子,理應為國分憂。"胤禛的聲音不卑不亢,"況且兒臣曾研讀兵書,對西北地形也有所了解,願為父皇解憂。"
八阿哥胤禩輕笑一聲:"四哥,督運糧草可不是讀幾本兵書就能勝任的。萬一出了差錯..."
"八弟多慮了。"胤禛轉頭看向胤禩,目光如炬,"胤禛雖不才,但定當竭儘全力,不負父皇所托。"
康熙帝注視著四子,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好!朕準你所請。三日後啟程,務必確保前線糧草供應。"
"兒臣領旨。"胤禛深深叩首。
離開乾清宮時,胤禛被十三阿哥胤祥攔住:"四哥,西北凶險,你為何主動請纓?"
胤禛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低聲道:"十三弟,大清江山需要我們兄弟共同守護。太子沉迷酒色,其他兄弟各有心思,我不去誰去?"
胤祥眼中閃過敬佩:"四哥放心,京中我會替你留意。"
三日後,胤禛率領一隊精銳護衛離京。臨行前,康熙親自送至午門外,遞給他一塊玉佩:"此物隨朕多年,今日賜予你,盼你平安歸來。"
胤禛雙手接過,感受到玉佩上殘留的體溫,心頭一熱:"兒臣定不負父皇期望。"
西北的風沙比想象中更為猛烈。胤禛抵達蘭州大營時,嘴唇已乾裂出血。副將嶽鐘琪匆忙迎出,看到皇子親臨,既驚又喜。
"四爺,您怎麼親自來了?"嶽鐘琪年約三十,麵容黝黑,是西北有名的猛將。
胤禛撣了撣衣袍上的塵土:"嶽將軍,前線情況如何?"
嶽鐘琪歎了口氣:"準噶爾騎兵神出鬼沒,專挑糧道下手。我軍幾次設伏,都被他們識破。"
"帶我去看看地形。"胤禛二話不說,翻身上馬。
接下來的三日,胤禛親自勘察了方圓五十裡的地形。他發現準噶爾騎兵每次襲擊都選擇在日落時分,且必經一處名為"鷹嘴崖"的峽穀。那裡兩側山崖陡峭,中間道路狹窄,是設伏的絕佳地點。
第四日傍晚,胤禛召集眾將議事。
"明日我們在此設伏。"胤禛指著地圖上的鷹嘴崖,"嶽將軍率火槍隊埋伏左側山崖,我領弓箭手埋伏右側。以糧車為餌,引敵入甕。"
一位老將猶豫道:"四爺,此法我們試過多次,準噶爾人狡猾,從不中計。"
胤禛嘴角微揚:"正因如此,他們才會放鬆警惕。這次我們不用真糧車,而用空車,但車轍要深,馬匹要疲憊,裝作運糧多日的樣子。"
嶽鐘琪眼前一亮:"四爺是說,反其道而行之?"
"不錯。"胤禛點頭,"他們見我軍多次設伏不成,必以為我們已放棄此計。明日黃昏,便是決戰之時。"
次日清晨,一隊"運糧"馬車緩緩駛向鷹嘴崖。車轍深陷沙土,拉車的馬匹垂頭喘息,完全是一副長途跋涉的模樣。暗處,胤禛親自帶領五十名弓箭手潛伏在右側山崖的灌木叢中。左側,嶽鐘琪的火槍隊也已就位。
太陽西斜,將峽穀染成血色。胤禛伏在一塊巨石後,汗水順著鬢角滑落。他緊握弓箭,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來了。"身旁親兵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