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者終於意識到眼前之人的身份，嚇得腿一軟，卻兀自嘴硬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涼州王，你……你不能殺我！”
“殺你？”趙軒嗤笑一聲，那笑聲裡滿是輕蔑，“殺你，隻會臟了本王的刀。”
他轉身，麵向所有圍觀的百姓，聲音傳遍了整條長街。
“本王知道，過去，你們受儘了欺淩。”
“那些蠻族、那些惡吏、那些世家，誰都可以騎在你們頭上作威作福！”
“你們不敢反抗，因為你們身後沒有人！”
“但今天，本王在這裡告訴你們！”
“從今往後，在這涼州地界上，你們的身後，有我趙軒！”
“還有我涼州數十萬大軍！”
“凡傷我涼州子民者，雖遠必誅！”
“凡辱我涼州子民者，百倍奉還！”
這番話，如同一道驚雷，炸響在每個人的心頭。
長久的壓抑、委屈、憤怒，在這一刻儘數爆發。
“王爺威武！”
“涼州萬歲！！”
山呼海嘯般的呐喊聲衝天而起，震得人耳膜生疼。
百姓們激動得滿臉通紅，他們挺直了被壓彎了太久的脊梁，用儘全身力氣嘶吼著，宣泄著。
顧清流身旁的鐵雲，這個七尺高的漢子，此刻竟是熱淚盈眶。
他終於明白了，顧清流那句“殿下，把我們當做人”的真正含義。
這不僅是分田、免稅，更是賦予他們尊嚴，並用最強硬的姿態，去扞衛這份尊嚴！
趙軒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他重新看向那已經麵無人色的吐蕃使者，冷酷地宣判道：
“縱馬行凶者，拖下去，打斷雙腿，讓他也嘗嘗無法走路的滋味！”
“至於這位使者大人！”趙軒眼中寒芒一閃。
“藐視我涼州法度，公然包庇罪犯。”
“拉到菜市口，當眾鞭笞一百！”
“以儆效尤！”
“他們的所有貨物、馬匹，全部充公！”
“一半用來賠償這位小兄弟，另一半，賞給今日維持秩序的弟兄們！”
“不！”吐蕃使者發出驚恐的尖叫，“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吐蕃特使！”
“讚普不會放過你的！”
一百鞭下去，他哪還有命在？
“派人回去告訴你們讚普！”趙軒冷冷地打斷他。
“涼州，有涼州的規矩。”
“他若是不服，儘可以帶兵來試試。”
“本王，隨時恭候！”
幾名如狼似虎的親衛立刻上前，將哭嚎求饒的吐蕃人像拖死狗一樣拖走。
長街之上，被趙軒那句“百倍奉還”點燃的，是涼州百姓壓抑了不知多少代人的血性與尊嚴。
“王爺威武！”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緊接著，山呼海嘯般的呐喊聲便衝天而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王爺千歲！”
前排的百姓激動得滿臉漲紅，雙膝一軟，習慣性地就要跪下謝恩。
“站起來！不準跪！”
趙軒的咆哮比他們的呐喊聲更加洪亮，更加震懾人心。
“本王說過的話，你們都忘了？”
“我涼州子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除此之外，再不用跪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