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毒不丈夫！”
王景打斷了他的話，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瞻前顧後，隻會坐以待斃！”
“那趙軒小兒已經把刀架在我們脖子上了，我們還在乎什麼天和？”
“隻要做得乾淨利落，誰能知道是我們乾的？”
“到時候，我們再散播童謠，就說那趙軒是妖星降世，倒行逆施，才引來天譴，降下瘟疫。”
“民心，是最愚昧，也最容易被煽動的東西。”
“到時候，不用我們動手，涼州百姓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
王景的計劃，讓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寒而栗。
先用瘟疫製造恐慌和死亡，再用謠言摧毀趙軒的聲望和民心基礎。
這確實是一條毒計，一條足以將趙軒置於死地的毒計。
但是，風險也同樣巨大。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清河崔氏的家主崔遠猶豫道。
“沒有時間從長計議了！”王景猛地一拍桌子，“你們還沒看清嗎？”
“趙軒發展的速度太快了！”
“火槍的出現，意味著涼州軍已經打遍有成為天下最強之軍的趨勢！”
“再給趙軒幾年時間，等他擁有了成千上萬的火槍兵，到時候，彆說我們，就算是皇帝，他也未必會放在眼裡！”
“到那時，我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王景的話，如同一記警鐘，敲醒了還在猶豫的眾人。
是啊，火槍的威力，太可怕了。
那是一種足以顛覆現有權力格局的力量。
他們必須在趙軒徹底成長起來之前，不惜一切代價，將他扼殺在搖籃裡！
“好！就這麼辦！”
盧思道第一個下定了決心，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我範陽盧氏，願意全力支持王兄！”
“我隴西李氏，也乾了！”
“算我博陵崔氏一個！”
很快，在座的世家代表們，都達成了共識。
在生死存亡的威脅麵前，他們選擇了最極端，也最歹毒的方式。
“好！”王景見狀，臉上露出猙獰笑容。
……
涼州城，最近的氣氛有些不一樣了。
自從大校場那場驚天動地的比武之後，整個涼州都仿佛變得無比狂熱躁動。
街頭巷尾，茶館酒肆，百姓們談論最多的，不再是家長裡短，而是神機營那毀天滅地般的威力，以及涼州王那番激動人心的講話。
“聽說了嗎？王爺說了，以後隻要肯用命，就能當官，就能學那神仙一樣的本事！”
“可不是嘛！我二舅家的傻小子，昨天就跑去報名參加神機營了，聽說光是安家費就發了十兩銀子！”
“我的天！十兩銀子！夠咱們普通人家吃用一年了！”
而城外的軍營，更是熱鬨非凡。
由趙軒主持，京營和涼州軍為期十天的大比武，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為了更高的餉銀，為了更好的夥食，更為了那一份軍人的榮耀和晉升的機會，兩邊的將士們都拚了命。
白天在校場上往死裡操練對抗，殺得是難分難解，晚上回到營房，卻又能勾肩搭背地一起喝酒吹牛。
那種原本涇渭分明的隔閡，在這種高強度的競爭和融合中，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
所有人都憋著一股勁，一股想要證明自己，想要變得更強的勁頭。
尤其是神機營，更是成了整個軍營裡最炙手可熱的地方。
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士兵，擠在神機營的營地門口，想要報名加入這支代表著未來的王牌部隊。
隻可惜，神機營的選拔標準極為嚴苛，不僅要求身體素質，更要求頭腦靈活，甚至還要通過簡單的文化課考試。
一時間，“讀書識字”成了涼州軍中最時髦的事情。
整個涼州，都呈現出一種欣欣向榮，充滿了勃勃生機的景象。
與外界的熱鬨相比，涼州王府內，卻是另一番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