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周瑾的聲音從山下傳來,"老爺子說要吃紅燒肉!"
周瑾歎氣,早知道早了半天,他就不用認親,就沒有人打擾他和叮叮的二人世界了。
甲叮叮直起腰,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嘴角微微上揚。
自從周老爺子三天前摔傷腳踝住下後,茶莊的平靜生活就被徹底打破了。
那位固執的老人一會兒嫌床太硬,一會兒嫌茶太淡,變著法子找茬,卻又不肯離開。
"知道了!"她高聲回應,小心地將剛挖到的黃精放進籃子裡,"告訴他,中午有肉吃,但必須先喝完藥膳湯。"
回到茶莊時,周老爺子正坐在院裡的藤椅上,受傷的腳高高翹著,手裡翻著甲叮叮的草藥筆記。
見她回來,立刻把本子合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老爺子,腳好些了嗎?"甲叮叮放下竹籃,蹲下身檢查他的傷處。
"哼,你這藥膏還行。"老爺子彆過臉,卻任由她解開繃帶,"比那些大醫院的強點。"
甲叮叮抿嘴一笑,取出新調製的藥膏輕輕塗抹。這三天來,她已經摸清了老爺子的脾氣——嘴硬心軟,越是關心越要裝作不在乎。
"周瑾說您想吃紅燒肉?"她邊包紮邊問。
"怎麼?不行嗎?"老爺子瞪眼,"我這把老骨頭,吃點肉怎麼了?"
"當然可以。"甲叮叮站起身,"不過您得先答應我,吃完肉要喝降血脂的茶。"
老爺子剛要反駁,突然鼻子一動,眼睛亮了起來:"什麼味道這麼香?"
甲叮叮神秘地笑笑,轉身進了廚房。灶台上,一鍋紅燒肉正咕嘟咕嘟冒著泡,色澤紅亮,肥而不膩。這是她用特殊方法烹製的——先用草藥去油,再加入山楂幫助消化,既滿足了老爺子的口腹之欲,又不會影響健康。
午飯時,老爺子一口氣吃了三碗米飯,最後還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嘴唇。
甲叮叮適時遞上一杯消食茶,他這次沒有拒絕,一飲而儘。
"丫頭,"老爺子突然開口,"你這手藝跟誰學的?"
"自己琢磨的。"甲叮叮收拾著碗筷,"小時候在餘家...沒什麼事做,就研究這些。"
老爺子銳利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隻是哼了一聲:"明天我要吃糖醋排骨。"
下午,甲叮叮正在晾曬草藥,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是爸爸發來的消息:「馬玉涵在港城被拍到與男公關出入酒店,照片已傳遍網絡。」
她手指一顫,差點打翻藥篩。
雖然對那位曾經的養母已無感情,但這樣的醜聞還是讓她心頭一緊。正要回複,又一條消息進來:「我安排的。」
甲叮叮苦笑不得。
她爸爸現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呀!!!
她早該想到,父親不會輕易放過那些傷害他們的人。
"怎麼了?"周瑾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頭。
她把手機遞給他看,周瑾哈哈大笑:"嶽父大人這是要趕儘殺絕啊。"那他手上的先緩緩。
周老爺子眯起眼睛,手指敲打著藤椅扶手:"丫頭,你這幾天又是把脈又是開藥的——"他故意拖長聲調,"有行醫資格證嗎?"
甲叮叮手裡的藥鏟"當啷"掉在地上。穿越多個世界的經驗讓她精通醫術,卻忘了這個現代社會最基本的規則。
"爺爺!"周瑾急忙上前。
"閉嘴!"老爺子拐杖重重一頓,"法治社會,無證行醫可是要坐牢的!"
甲叮叮搖頭苦笑。
她突然想起前些天給村裡老人針灸時,對方感激地塞來的紅包——這要是被舉報,足夠構成非法行醫罪了。
周瑾握住她的手:"我馬上聯係..."
周老爺得瑟:“我給你安排了名醫,,你走“師承方式”報考執業醫師,3年跟師後,你去考試。”
甲叮叮突然笑了,她彎腰撿起藥鏟,從容地拍了拍上麵的土:"周爺爺,我正準備參加"中醫醫術確有專長人員"考核呢。"
老爺子眉毛一挑:"哦?"
"《中醫藥法》規定,"甲叮叮掰著手指數,"經多年實踐、確有專長的人員,由至少兩名中醫醫師推薦,通過考核就能取得執業資格。比師承方式快多了。"
周老爺子驚訝地看著她:"你什麼時候研究的?"
"昨晚上。"甲叮叮指了指書房電腦,"查了整晚的法律法規。"
周瑾笑著,昨天晚上叮叮一直在他懷裡哭,哪有時間查什麼?
老爺子突然大笑,拐杖在地上敲出歡快的節奏:"好!好!這才配當我周家的孫媳婦!"
他掏出手機,“老張啊,你們中醫院是不是在組織確有專長考核?給我留以個推薦名額。"
周老爺子捏著文件的手僵在半空,老花鏡後的眼睛微微眯起。
"丫頭,你知道多少人求我寫推薦信都求不來嗎?"他抖了抖手中蓋著紅頭文件的紙張,"這裡麵可是有..."
"爺爺,"甲叮叮將曬好的金銀花收進陶罐,指尖沾著晨露的濕氣,"我三歲認藥,七歲把脈,若連場正經考核都過不了,豈不是白活了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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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第一世爺爺教她的,她自認在這麼多個世界以來,從來沒有忘記和堅持學醫,這個考試她還沒有放到眼裡。
老爺子突然把文件拍在石桌上,震得茶盞叮當響:"好!有骨氣!"他轉頭衝屋裡喊,"老張!把你們最難的那套模擬題拿來!"
當天下午,甲叮叮就見識到了什麼叫"最難",整整三大箱泛黃的線裝書堆在書房,最上麵那本《瀕湖脈學》的扉頁上赫然是國醫大師的親筆批注。
就這點難度……
她看著醫書,其中一箱,居然有巫醫,甲叮叮好奇看了起來,巫醫是她沒有專研過的。
考核當天,考場外的銀杏葉落了一地。
甲叮叮素衣布鞋走進大廳,迎麵撞見個意想不到的人,餘曼妮穿著白大褂,胸前掛著"考官助理"的工牌。
"你..."餘曼妮的指甲掐進掌心,"怎麼會來..."
"叮叮!"周老爺子的聲音從走廊儘頭傳來,身後跟著幾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這位就是我和你們提過的甲丫頭。"
餘曼妮的臉色瞬間慘白。
那些老者全是中醫界的泰鬥,此刻卻都慈愛地看著甲叮叮。
最震撼的是,為首的張院長竟掏出一本破舊的筆記本:"丫頭,這是我當年跟師時的脈案記錄很像,我能不能向你請教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