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甲叮叮還想和大嫂住一個冬天,秋忙結束。
周理和周瑾在大隊人員關係好,各家都願意借給他們土磚。
他們算了一下,土磚夠搭建房子了。
秋收過後,村裡人難得清閒下來。周理和周瑾趁著這個空檔,決定抓緊時間把房子蓋起來。
他們兄弟倆在大隊裡人緣好,平日裡誰家有事都願意搭把手,如今輪到自家蓋房,村裡不少壯勞力都主動來幫忙。
“理哥,磚都拉來了,咱今天先把地基夯結實!”隔壁的王大柱扛著鐵鍬走過來,拍了拍周理肩膀。
周理笑著點頭:“行,辛苦大夥兒了,等房子蓋好,我請大家喝酒!”
眾人哄笑:“那可得喝你家的好酒!”
周瑾在一旁和泥,動作麻利,幾個年輕小夥子也跟著學,不一會兒就把泥漿拌得均勻。
“瑾哥,你這手藝可以啊!”有人打趣道。
周瑾擦了擦汗,笑道:“在部隊學過點,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
村裡幾個老人也過來指點,畢竟蓋房子是大事,得講究些門道。
“主屋三間,中間堂屋,左右兩間住人,院子得圍大點,以後還能加蓋廂房。”老村長抽著旱煙,慢悠悠地說道。
周理點頭:“對,我也是這麼想的,先蓋個主屋,院牆圍起來,剩下的慢慢來。”
大夥兒熱火朝天地乾起來,夯地基的夯地基,砌牆的砌牆,女人們也沒閒著,燒水做飯,時不時給乾活的人遞碗熱茶。
到了傍晚,主屋的土牆已經壘起一人多高,院牆的輪廓也清晰可見。
周理站在院子裡,看著初具雛形的家,心裡踏實了不少。
“哥,你等房子蓋好,把侄子接過來,孩子還是跟著父母生活好。”周瑾走過來。
周理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笑道:“是啊,大哥我終於能給自家婆娘一個像樣的家了。”
夜幕降臨,幫忙的村民陸續回家,周理和周瑾坐在臨時搭的草棚裡,就著油燈啃著乾糧。
“明天還得繼續,爭取早點完工。”周理嚼著饃饃說道。
周瑾點頭:“嗯,趁著天還沒冷透,趕緊蓋好,冬天就能住進去了。”
周瑾站在窯洞外,看著破舊的木門和斑駁的土牆,滿意地點了點頭。
從外麵看,這窯洞和村裡其他人家沒什麼兩樣,甚至更破敗些——門框歪斜,窗紙泛黃,屋簷下還掛著幾串乾癟的辣椒,一副窮酸模樣。
可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穿過狹小的堂屋和簡陋的廚房,再推開裡屋那扇看似普通的木板門,眼前豁然開朗。
原本的土窯被周瑾暗中擴深,重新加固,窯壁用細泥抹得平整光滑,再刷上一層淡青色的灰漿,顯得乾淨又雅致。
靠牆擺著一張雕花木床,床頭掛著素色紗帳,床尾是一張紅漆矮櫃,上麵擱著一盞銅製油燈,燈座雕刻著精細的纏枝花紋。
窯洞深處,一張寬大的書案臨窗而設,案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旁邊的小幾上還擺著一套青瓷茶具。
最令人驚訝的是,窯洞頂部竟開了一處隱秘的天窗,陽光透過薄薄的雲母片灑落進來,既明亮又不刺眼。
周瑾走到書案前,輕輕摩挲著桌麵。
周瑾頭也不抬:"叮叮,這裡好不好。外麵的破敗樣子要保持好,尤其是那扇木門,該晃就讓它晃,暗門的機關要保證萬無一失。我們平常住在這裡,外麵有人來,我們也馬上知道。"
甲叮叮:“這裡你建立了多久?”
周瑾:“三個月,柴火不要擔心,我都弄好了,通風係統我也做好了。”
他走到窗前,望著不遠處周理家新建的院落,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大哥以為他甘願守著破窯洞,卻不知這看似寒酸的住處,藏著怎樣的玄機。
周瑾出發的那天,天還沒亮。甲叮叮迷迷糊糊感覺到身邊的人輕手輕腳地起身,她強撐開眼皮,看見周瑾已經穿好了那件洗得發白的軍裝。
"要走了?"她聲音裡帶著睡意。
周瑾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嗯,去接人。最快三天,最遲一周回來。"他從枕頭下摸出一把鑰匙,"這是窯洞暗格的鑰匙,裡麵有糧食和錢,夠你用一個月。"
甲叮叮接過鑰匙,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清醒了幾分:"山上那些人...安全嗎?"
"都是些讀書人,"周瑾係緊鞋帶,"大學教授,科學家...被下放的。鄭衛國安排他們住在山裡的廢棄窯洞,我負責接應和保護。"
甲叮叮了然地點點頭。這個年代,知識分子是最危險的群體之一。她突然想起父親甲章——也是個讀書人,不知道他現在安全到達榆林沒有。
"小心點。"她最終隻說了這三個字,卻包含了無數擔憂。
周瑾笑了笑,捏了捏她的手:"放心,我可是"小喪屍"。"說完,他背上行囊,身影很快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甲叮叮再醒來時,陽光已經透過天窗灑滿了半個窯洞。她伸了個懶腰,突然聽到外麵傳來"砰砰"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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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她警覺地問道,同時從空間裡摸出一把剪刀藏在袖中。
"是我!開門!"一個粗糲的女聲響起,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口吻。
甲叮叮皺眉,這聲音有點熟悉...是周瑾的母親!她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把暗格鑰匙藏好,這才去開門。
門一開,周母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手裡還拎著個布袋子。她約莫五十出頭,身材瘦小卻精神矍鑠,臉上的皺紋像刀刻一般深刻。
"瑾子走了?"周母劈頭就問,眼睛卻已經四處打量起來。
甲叮點頭:"一早就走了,說是有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