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舟與安寧回到顧家老宅,在地下室塵封的保險櫃中發現莫大勇的日記,揭露當年礦難真相遠比想象複雜——顧振國並非唯一責任人,而莫大勇的死另有隱情。
顧振國在獄中聽聞莫琳身世後精神崩潰,安寧卻在探監時發現他與莫大勇年輕時的合影,背後題字"生死兄弟",兩個家族的恩怨情仇遠比表麵更糾葛。
莫琳在瑞士法庭上精神崩潰被送醫,顧寒舟不計前嫌為她支付醫療費,卻意外從她的囈語中得知一個驚人秘密——莫大勇臨終前救了一個孩子,那孩子竟是年幼的顧寒舟。
安寧被診斷出懷上二胎,同時"曙光科技"獲得國家重大項目,顧寒舟將公司15股份永久設立為礦難家屬教育基金,兩家人共同在莫大勇墓前和解。
五年後,顧寒舟與安寧帶著兩個孩子回到h縣,曾經的礦區已變成科技園區,顧振國與出獄的林世誠共同經營安全培訓機構,莫琳則成為園區設計師,所有傷痕終成生命的花紋。
瑞士的清晨,顧寒舟站在醫院走廊,透過玻璃窗看著被束縛在病床上的莫琳。醫生說她處於嚴重的精神分裂狀態,時而尖叫著要複仇,時而哭泣著喊爸爸。
"她需要長期治療。"醫生遞過診斷書,"費用相當昂貴..."
顧寒舟簽下支票:"用最好的藥。"
安寧輕輕握住他的手:"不恨她了嗎?"
顧寒舟搖頭,目光落在莫琳床頭那張泛黃的照片上——年輕的礦工莫大勇抱著一個小女孩,笑容樸實溫暖。
"她隻是...太想父親了。"
回到國內,兩人直奔顧家老宅。這座曾經輝煌的宅邸如今荒草叢生,自從顧振國入獄後便無人打理。推開吱呀作響的大門,灰塵在陽光下飛舞,像是三十年的時光具現化成了可見的顆粒。
"父親的書房在樓下。"顧寒舟領著安寧穿過陰暗的走廊,"他從不讓我進去。"
地下室的門鎖已經生鏽,顧寒舟用力踹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簡陋的書房,牆上掛滿了礦井圖紙和泛黃的照片。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老式保險櫃,門上還貼著已經褪色的封條。
安寧注意到牆上的一張合影——兩個年輕人站在礦井口勾肩搭背,一個穿著乾部製服,一個穿著礦工服。翻過相框,背麵題字:"與大勇結為生死兄弟,1989年春"。
"這是...父親和莫琳的父親?"顧寒舟震驚地取下相框。
保險櫃的密碼鎖已經失靈,顧寒舟用鐵棍撬開。裡麵除了一些文件,還有一本皮質日記本。翻開第一頁,莫大勇工整的字跡映入眼簾:
"1992年5月8日,明天就要開采7號煤層了。顧兄弟堅持要下井檢查,但我看出他身體不適,主動替他下去..."
安寧和顧寒舟對視一眼,繼續往下讀。日記詳細記錄了莫大勇發現7號煤層異常滲水,緊急上報卻被當時的礦領導——顧振國的上級——強行壓下。
"趙主任說不能耽誤生產指標...顧兄弟據理力爭卻被停職...我必須想辦法..."
最後一篇日記寫於礦難當天:
"滲水越來越嚴重,我偷偷放了警示牌禁止開采,但趙主任派人拆了。顧兄弟不知情,今早被叫去縣裡開會。我決定今晚帶幾個兄弟下去加固支撐,能救一點是一點..."
日記到此戛然而止。夾在最後一頁的是一份被血漬浸染的名單,上麵圈出了二十八個人的名字——正是礦難遇難者。
"所以父親一直背負的不是自己的罪..."顧寒舟聲音嘶啞,"而是沒能阻止悲劇的自責?"
安寧翻開保險櫃裡的其他文件,發現全是莫大勇死後顧振國照顧其家屬的記錄——每月彙款憑證、莫琳的學費收據,甚至還有幾封被退回的信,信封上寫著"給女兒莫琳"。
"他一直在默默照顧莫琳..."安寧輕聲道,"為什麼不告訴她真相?"
顧寒舟苦笑:"以父親的性格,寧願被恨,也不會推卸責任。"
探監室裡,顧振國看起來老了十歲。聽說莫琳的身世後,他雙手顫抖得拿不穩水杯。
"莫大勇...救過我。"他聲音破碎,"那年礦井演習,我安全帶出了問題,是他把我推上安全平台,自己卻..."顧振國突然抬頭,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礦難那天我不在,但回來後...我在廢墟裡找到了他的日記,才知道真相。"
"為什麼不澄清?"顧寒舟質問。
"澄清?"顧振國苦笑,"趙主任是縣裡一把手,他威脅如果我說出去,就斷了所有遇難者家屬的撫恤金。"他低頭看著自己粗糙的雙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接替他照顧那些家庭...尤其是大勇的女兒。"
安寧輕聲問:"那為什麼對莫琳..."
"她知道父親是因救人而死,卻不知道救的是誰。"顧振國眼中泛起淚光,"那年她考上劍橋前來找我,我...我不敢相認。怕她知道我是她父親用命換來的人,會更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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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振國從貼身口袋掏出一張照片,是年幼的莫琳站在礦工宿舍前,背後用鉛筆寫著"琳兒十歲生日"。
"我每年都偷偷去看她,直到她出國。"他撫摸著照片,"後來聽說她在劍橋和你同學,我還以為...是老天給的贖罪機會。"
顧寒舟想起劍橋時莫琳對自己的特殊關注,突然明白了什麼:"她知道您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