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爭執
顧寒舟醒來時,床的另一側已經空了。他伸手摸了摸床單的溫度,涼的。
廚房裡傳來輕微的響動,他披上外套,推著輪椅過去——安寧背對著他,正在煎蛋,鍋裡滋滋作響,她哼著不成調的歌。
"不是說好今天我來做早餐嗎?"他靠在門框上,聲音裡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安寧頭也不回:"你昨晚修改方案到三點。"
"但你今天有學術報告。"
"所以我提前一小時起來了。"
顧寒舟歎了口氣,搖著輪椅過去,從背後環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安教授,你這樣會寵壞我的。"
安寧終於轉過身,手裡還拿著鍋鏟,低頭看他:"顧總,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什麼?"
"什麼?"
"一隻沒睡醒的大型犬。"
顧寒舟笑了,湊過去親了親她的下巴:"汪。"
實驗室的午後,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安寧正在顯微鏡前記錄數據,突然一杯咖啡遞到眼前——三分糖,加奶,杯沿上沾著一點口紅印。
"你喝過了?"她抬頭。
顧寒舟聳聳肩:"嘗了一口,太甜。"
"那你買它乾嘛?"
"路過咖啡店,看到新品牌子上寫著"茉莉特調"。"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想到某人的洗發水味道。"
安寧耳尖微紅,正要反駁,實驗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顧總!緊急會議!"助理急匆匆衝進來,看到兩人距離後又猛地刹住腳步,"呃……十分鐘後?"
顧寒舟直起身,麵不改色:"五分鐘後。"
門關上後,安寧踢了踢他的輪椅:"顧總,工作時間調情,扣工資。"
"扣吧。"他笑著把咖啡推到她麵前,"反正我的錢都是你的。"
暴雨傾盆的夜晚,顧寒舟在研究所門口等安寧下班。
她撐著傘跑過來時,發現他的輪椅半邊已經淋濕了。
"你傻嗎?"她急忙把傘往他那邊傾斜,"不會在裡麵等?"
顧寒舟接過傘柄,把她往自己這邊拉了拉:"想早點見到你。"
雨水順著傘沿滴落,打濕了安寧的肩膀。她突然蹲下來,與他平視:"顧寒舟。"
"嗯?"
"我愛你。"
雨聲太大,顧寒舟愣了一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