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縣衙後院的書房裡,一盞青燈如豆。
張領軍——如今該稱韓縣令了——正在批閱公文。他左手執筆,右手卻掐著一個隱蔽的法訣,周身籠罩著一層肉眼不可見的青光。這是《浩然正氣訣》中的"明察秋毫",能讓他從繁雜的政務中捕捉到異常信息。
"果然有問題..."
他的筆尖在一份訴狀上輕輕點了點。這是南郊幾個村子聯名上告的案子,說有黑衣人夜間盜取牲畜,還擄走了三名少女。尋常盜匪不會有這般膽量,更不會專挑陰曆十五作案。
"魔修采補..."張領軍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放下毛筆,從抽屜裡取出一張南疆地圖,在上麵標記了幾處案發地點。這些地點連成一線,直指南疆深處的黑風穀。
"篤篤。"敲門聲響起。
張領軍袖袍一拂,地圖瞬間消失。他恢複了那副文弱縣令的模樣:"進來。"
師爺老周推門而入:"大人,府城來的急報。"
張領軍接過公文,是知府要求各縣加強戒備的通知。近一個月來,南疆已有七個縣上報人口失蹤案,疑似邪修作亂。
"知道了。"他點點頭,"傳令下去,各村組建巡防隊,夜間加派崗哨。"
待師爺退下,張領軍指尖燃起一縷青色火焰,將公文燒成灰燼。他起身來到書架前,輕輕轉動第三格的硯台,書架無聲滑開,露出後麵的密室。
密室內,蘇清荷正在煉製丹藥。見張領軍進來,她收起丹火:"有動靜了?"
"嗯。"張領軍將情況簡要說明,"我懷疑是金剛寺在試探。"
蘇清荷蹙眉:"他們發現我們了?"
"未必。"張領軍搖頭,"更可能是大規模行動前的鋪墊。魔修作亂,佛門鎮壓,順理成章地擴大在南疆的影響力。"
他從暗格中取出一套陣旗和幾張符籙:"今晚我去會會這些魔修。你留在縣衙,啟動"小周天幻陣",若有異常立刻傳訊。"
蘇清荷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點點頭:"小心。"
子時三刻,南郊荒山上。
張領軍換了一身夜行衣,臉上戴著木質麵具。他並非直接禦空飛行,而是貼地疾行,同時施展"龜息術"將氣息壓製到最低。雖然已是金丹修士,但他深知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
前方山穀中隱約有火光閃爍。張領軍收斂氣息,悄然靠近。隻見穀中空地上燃著篝火,五個黑袍人圍坐四周,中間綁著三個昏迷的少女。
"這次貨色不錯。"一個沙啞的聲音道,"特彆是這個,元陰未失,足夠煉一爐好丹了。"
"彆急著用。"另一個聲音警告,"上師說了,要先找齊七七四十九個陰年陰月生的處子,才能開壇做法。"
張領軍眼神一冷。果然是魔修,而且背後還有人指使。他耐心潛伏,繼續監聽。
"怕什麼?"第三個黑袍人不以為然,"南疆這麼大,隨便抓幾個村姑誰會管?那個新來的韓縣令不過是個書呆子..."
話音未落,他的頭顱突然飛起,鮮血噴濺而出!
"敵襲!"其餘四人慌忙跳起,然而已經晚了。
張領軍如鬼魅般出現在他們中間,春秋筆點出四道青光,瞬間封住四人丹田。這一手"畫地為牢"是他從《浩然正氣訣》中新悟的神通,專破邪修功法。
"誰派你們來的?"他聲音冰冷。
四個魔修麵色慘白,卻咬牙不語。張領軍也不廢話,直接對最年輕的那個施展搜魂術。片刻後,那魔修七竅流血而亡,而張領軍也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黑風上人...金剛寺外門執事..."他冷笑一聲,抬手將剩下三人也滅了口。
處理完屍體,張領軍救醒三名少女,用幻術模糊了她們的記憶,然後護送回村。做完這些,他沒有立即回縣衙,而是來到一處隱蔽的山洞。
洞中早有布置,石壁上掛著一幅南疆詳圖。張領軍在上麵標記了今晚的發現,又對照之前的情報,很快鎖定了三個可疑地點。
"黑風穀、赤練洞、白骨灘..."他輕聲念道,"三處魔窟,呈品字形分布,正好圍住青山縣。"
這絕非巧合。張領軍眼中寒光閃爍,取出一枚玉簡將情報刻錄其中,然後捏碎傳訊符。片刻後,一隻通體雪白的信鴿飛入洞中,竟是罕見的"千裡雪"靈禽。
"交給鎮守使。"他將玉簡係在信鴿腿上,又喂了它一粒丹藥,"小心鷹隼。"
信鴿振翅飛去,轉眼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縣衙已是寅時。蘇清荷仍在密室等候,見他安然歸來才鬆了口氣:"如何?"
"果然是金剛寺的手筆。"張領軍將所見告知,"他們在下一盤大棋,準備借剿魔之名掌控南疆。"
蘇清荷若有所思:"那我們..."
"將計就計。"張領軍嘴角微揚,"既然他們想演戲,我們就陪他們演個夠。"
次日升堂,張領軍特意將昨夜"救回"少女的事大肆宣揚,還下令全縣搜捕可疑人員。這番做戲既是迷惑暗處的敵人,也是為後續行動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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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知府衙門發來公文,表彰韓縣令勤政愛民,同時通知朝廷已派欽差大臣前來南疆督辦剿魔事宜。
"欽差是誰?"張領軍問送信的差役。
差役恭敬道:"聽說是金剛寺的伏魔長老。"
張領軍與蘇清荷對視一眼,心下了然。果然來了,而且還是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