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代的老北京城,四合院的磚瓦房在清晨的薄霧中若隱若現,胡同裡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自行車鈴鐺響。國營軋鋼廠食堂後廚,蒸汽嫋嫋升騰,李保國正係著油漬斑斑的藍布圍裙,手把手教何雨柱顛勺。
突然,院門口傳來一陣刺耳的叫罵聲,打破了四合院原本的寧靜。李保國眉頭一皺,手中的鐵鍋重重落在灶台上,“柱子,外頭出啥事了?”
何雨柱剛把炒好的青菜裝盤,就聽見那熟悉的尖嗓門,心裡“咯噔”一下。最近這段時間,他算是見識到了賈張氏的胡攪蠻纏,八成又是衝著自己和妹妹來的。
“沒事師傅,不用麻煩您,我自己過去就能解決。”何雨柱把圍裙一解,眼神堅定。這段日子,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欺負的傻柱了。
李保國上下打量著徒弟,拍了拍他的肩膀,“嗯,那你小心點,不行的話就來找我。咱軋鋼廠的人,可不能平白受了委屈!”
閆解成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臉上滿是焦急,“柱哥兒,不好了!賈張氏在院裡鬨翻天了,非說是你害的賈東旭落水!”
何雨柱冷笑一聲,“她兒子自己沒本事,反倒怪到我頭上了?走,看看去!”說著,他跟著閆解成往四合院走去。
路上,閆解成連說帶比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原來,賈東旭看見何雨柱在河邊釣了不少魚,眼饞得很。賈張氏攛掇著兒子去河裡撈魚,結果賈東旭一個不小心,腳底打滑掉進了水裡。多虧了閻埠貴路過,把人給救了上來。可誰能想到,這賈張氏不僅不感謝閻埠貴,反而把兒子落水的責任全推到了何雨柱身上,還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一萬塊醫藥費和一千塊車費。
“這賈張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何雨柱氣得牙癢癢。那個年代,工人一個月工資才幾十塊錢,一萬塊簡直是個天文數字。
快到四合院門口時,閆解成有些擔心地拽了拽何雨柱的衣角,“柱哥兒,那賈張氏撒起潑來可不得了,咱們……”
“行了,咱們先進去。”何雨柱推開斑駁的紅漆大門,一股火藥味撲麵而來。
院子裡早已圍滿了人,前中後院的街坊鄰居都被賈張氏的大嗓門給吸引了過來。幾個婦人坐在牆根下的小馬紮上,嗑著瓜子看熱鬨;幾個上了年紀的大爺,手裡拿著旱煙袋,皺著眉頭搖頭。
“各位街坊鄰居,來給評評理!”賈張氏站在院子中央,花白的頭發亂蓬蓬的,雙手叉腰,活像一隻鬥架的老母雞,“我家東旭好端端的,要不是因為何雨柱那小崽子去釣魚,怎麼可能落水呢?可憐我兒落水之後還落下了病根,光是治療費就花了一萬塊,這錢,我非得找那個何雨柱要回來!”
裡屋的何雨水蜷縮在牆角,小臉煞白,眼眶通紅。聽到賈張氏的叫罵,她渾身直打哆嗦。自從父親走後,她和哥哥就成了孤兒,平日裡沒少受欺負。此刻,她多麼希望爸爸能突然出現,把這個惡婆婆趕走。
“賈張氏,你在這放什麼屁呢!”何雨柱的聲音如炸雷般響起,驚得眾人紛紛回頭。他大步流星地走進院子,閆解成緊緊跟在身後。
賈張氏被這一聲吼得一愣,隨即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何雨柱,你說什麼?!你就是這麼和長輩說話的?!”
何雨柱冷笑著走上前,眼神裡滿是不屑,“怎麼?你還知道你是長輩?你乾的事是長輩能乾出來的?我妹妹今年才五歲,你在一個五歲小孩麵前耍威風,不覺得害臊嗎?”
周圍的街坊鄰居開始竊竊私語。
“就是,賈張氏也太過分了,跟個小孩子計較什麼。”
“她一直就這樣,愛占便宜,不講理。”
“賈東旭落水,怎麼能怪人家柱子呢?”
賈張氏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卻依舊不依不饒,“你少在這說些沒用的!你東旭哥落水,就是因為你去釣魚!這事兒你賴不掉!醫藥費一萬塊,車費一千塊,趕緊拿來!”說著,她伸出布滿老繭的手,直直地伸到何雨柱麵前。
這時,閻埠貴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臉上滿是無奈,“賈張氏,人家柱子和這件事根本就沒關係,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嗎?”
賈張氏翻了個白眼,尖著嗓子說道:“有你什麼事啊?閆老三,你不是還想要魚竿錢麼?正好,一起找這小子要了。”
閻埠貴氣得胡子直顫,“我是沒你這厚臉皮!我好心救了你兒子的命,還搭進去一根三千多塊錢的魚竿,你不感謝就算了,還想把賬算到柱子頭上?”
何雨柱看向閻埠貴,“三大爺,您給我說說,到底是咋回事?”
閻埠貴歎了口氣,把事情詳細說了一遍。原來,賈東旭是為了撈何雨柱釣的魚才下水的,閻埠貴路過時,賈東旭已經在水裡撲騰了。閻埠貴二話不說跳進水裡救人,慌亂中,他那根心愛的魚竿也被水流衝走了。
何雨柱聽完,心中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也就是說,三大爺您救了賈東旭的命,還搭進去一根魚竿,結果賈張氏連句謝謝都沒說,反倒想訛我?”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裡。院子裡一片寂靜,眾人都看著賈張氏,想看她如何收場。
賈張氏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卻依舊嘴硬,“柱子,你在這瞎扯這些乾什麼?現在是說你賠錢的事,你彆想轉移話題!你就說賠不賠吧?”
何雨柱往前邁了一步,眼神如炬,“東旭哥他自己落水,你是怎麼能怪我頭上的?”
賈張氏漲紅了臉,指著何雨柱就喊:“要不是你釣了那麼多魚,我能讓東旭去河裡撈……”話一出口,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閉上了嘴。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也就是說,東旭哥他去撈魚,是你給的主意?那他掉進河裡,和我有半毛錢關係嗎?”
賈張氏急得直跺腳,“我不管,反正這事兒你有責任!你賠不賠吧?你今天要是不賠,我就去廠裡鬨,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沒良心的東西!”
何雨柱環顧四周,大聲說道:“各位街坊鄰居,大家給評評理。我釣魚是在河邊,又沒拉著賈東旭去。他自己想占便宜,出了事卻要我來背鍋,哪有這樣的道理?”
“柱子說得對!”
“賈張氏,你這就過分了。”
“就是,不能讓老實人吃虧。”
街坊鄰居們你一言我一語,紛紛站在了何雨柱這邊。賈張氏看著眾人的態度,心裡有些慌了,但她依舊不肯罷休,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我可憐的東旭啊,你這是遭了什麼罪啊!何家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
何雨柱看著賈張氏的醜態,心中一陣厭惡。他蹲下身子,直視著賈張氏的眼睛,“賈張氏,你再這麼鬨下去,可彆怪我不客氣了。咱們去派出所,讓警察同誌來評評理!”
這話一出,賈張氏一下子愣住了。去派出所?她可不想把事情鬨大。猶豫了一會兒,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嘴裡還嘟囔著:“算你小子運氣好,這事沒完!”說完,她灰溜溜地回屋了。
圍觀的街坊鄰居見沒了熱鬨可看,也漸漸散去。何雨柱走到妹妹身邊,蹲下身子,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雨水,彆怕,有哥在呢,誰也彆想欺負咱們。”
何雨水撲進哥哥懷裡,“哥,我就知道你會保護我。”
何雨柱緊緊抱住妹妹,心中暗暗發誓:從今以後,一定要讓妹妹過上好日子,再也不讓任何人欺負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