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底下死一般的寂靜,連風吹過幡旗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剛才還在狂笑的武士們,臉上的笑容僵得像凍住的豬油;國術武館這邊的人也愣住了,不少人張著嘴,半天沒合上——從何雨柱上台到把人打趴下,前後不過三招,那之前囂張得要上天的武士,就像條死狗似的趴在台上哼哼,手腕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顯然是廢了。
“好!打得好!”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像是點燃了炸藥桶,國術武館這邊瞬間爆發出雷鳴般的叫好聲。形意拳館的馬館主攥著拳頭,指節發白,眼圈都紅了——他師弟的胳膊就是被這幫孫子廢的,今天總算出了口惡氣!
“讓你們囂張!讓你們看不起國術!”一個八卦掌館的弟子跳起來,衝著武士那邊揮拳頭,“這下知道厲害了吧?!”
“這才叫真功夫!比你們那陰溝裡的招式強百倍!”
幾個年紀大的宗師捋著胡子,眼裡滿是欣慰。馬館主湊到楊佩元身邊,聲音裡帶著驚歎:“老楊,你這徒弟藏得夠深啊!那手提縱術,怕是快到化勁境了吧?還有那拳勁,看著軟綿綿的,實則剛柔並濟,是太極元功拳的精髓吧?”
楊佩元笑著點頭,沒多說什麼,眼裡的驕傲卻藏不住——柱子這孩子,總能給人驚喜。
此時,擂台上又有了動靜。
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青年突然縱身躍上擂台,他比剛才那個武士高大些,腰間的長刀鞘上鑲著銀邊,氣息沉凝,顯然是這些人的頭目。他看都沒看地上哀嚎的同伴,一腳把人踹下台,眼神冰冷地盯著何雨柱,用生硬的中文說:“我來會你。”
台下的武士們眼睛一亮,這可是他們中最厲害的佐藤,據說離化勁隻差一步,一手“拔刀術”快得能劈開空中的蒼蠅!
國術武館這邊頓時安靜下來,馬館主忍不住替何雨柱捏了把汗:“這小子不好對付……”
何雨柱卻隻是淡淡瞥了佐藤一眼,語氣平靜:“快點,我趕時間。”
佐藤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他最恨彆人輕視他!隻見他猛地吸氣,腰間的長刀“噌”地出鞘,刀身映著陽光,閃過一道寒光,幾乎在拔刀的同時,人已經衝了出去,刀風淩厲,直劈何雨柱的脖頸,竟是下了殺手!
“小心!”台下有人驚呼。
何雨柱腳下卻像生了根,不閃不避,直到刀鋒離脖頸隻有寸許時,才猛地側身,右手如靈蛇般探出,食指和中指精準地搭在佐藤的手腕上,順著刀勢輕輕一捋。
“哢嚓!”
又是一聲脆響。
佐藤手裡的長刀脫手飛出,“哐當”一聲插在擂台邊緣,刀柄還在嗡嗡作響。他捂著右手腕,臉色慘白,額角滲出冷汗——剛才那一下,何雨柱的指勁順著他的經脈往上衝,震得他整條胳膊都麻了,連內勁都提不起來。
“你……”佐藤又驚又怒,還想再動手,卻被何雨柱冷冷一瞥,嚇得後退半步。
那眼神裡沒有殺意,卻帶著一種看透一切的淡漠,仿佛在看一隻跳梁小醜。
“輸了。”何雨柱吐出兩個字,轉身就要下台。
佐藤死死盯著他的背影,嘴唇哆嗦著,卻終究沒敢再追——他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剛才那一下,對方明顯留了手,否則他的胳膊也得廢。
台下徹底炸了鍋。
國術武館這邊歡聲雷動,連幾個宗師都忍不住鼓掌。武士那邊則鴉雀無聲,一個個低著頭,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
“還有誰要打?”何雨柱站在擂台邊,目光掃過武士那邊。
沒人應聲。
剛才最狂的幾個武士,此刻恨不得把頭埋進地裡。連佐藤都輸了,他們上去就是送菜。
何雨柱沒再停留,縱身躍下擂台,對楊佩元說:“師傅,我去上班了。”
楊佩元笑著點頭:“去吧,晚上回來給你慶功。”
看著何雨柱騎著自行車消失在街角的背影,馬館主感慨道:“老楊,你這徒弟,不光功夫好,心性更好。換成彆人,打贏了怕是得在這兒擺上三天酒,他倒好,打完就惦記著上工……”
楊佩元捋著胡子,眼裡滿是笑意:“這孩子實誠,知道自己要啥。”
鴻賓樓的後廚裡,灶台上的火苗“呼呼”地舔著鍋底,香味順著窗戶飄出去,引得路過的行人直咽口水。何雨柱換好工裝,剛係上圍裙,就有夥計湊過來:“何師傅,您可算回來了!剛才有位客人點名要吃您做的‘九轉大腸’,我們說您請假了,他非說等您回來再點呢!”
何雨柱笑著點頭:“知道了,這就做。”
他手腳麻利地處理起大腸,清洗、焯水、油炸、燉煮,一步步有條不紊,濃鬱的香味很快彌漫了整個後廚。旁邊的二廚看得直點頭——何師傅這手藝,真是越來越精進了,光是這火候的把控,就夠他學三年的。
過了晌午,店裡的客人漸漸少了。何雨柱擦了擦手,走到前廳,見楊國濤正坐在靠窗的桌子旁喝茶,便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