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的水汽氤氳著,李保國手裡擇著青菜,眼角的餘光卻瞟著正在切肉的何雨柱,猶豫了片刻還是開了口,聲音壓得低低的:“柱子,你和那謝姑娘,如今處得怎麼樣了?”
何雨柱手裡的刀頓了頓,肉片切得勻勻整整,碼在盤子裡像白玉片。他抬頭笑了笑,眼裡帶著暖意:“挺好的。我爸和陳姨見了她,喜歡得緊,前兩天還念叨著讓她常來家裡吃飯。”
謝穎琪比他大兩歲,可站在一起瞧著,倒像是他比人家沉穩些。那姑娘出身清白,性子溫婉,卻不怯生,上回跟著他回四合院,見了賈張氏那樣的難纏角色,也能笑著應付兩句,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何雨柱心裡是滿意的,隻是穿越過來的靈魂總覺得“結婚”是件遙遠的事,沒怎麼往深裡想。
李保國卻不這麼看。他把擇好的青菜放進竹籃,拍了拍手上的水:“你今年都十九了,擱咱們這年代,這歲數當爹的都有。謝姑娘要是合適,就該盤算著了——成家立業,先成家才能安心立業嘛。”
這話像顆小石子,在何雨柱心裡蕩開圈漣漪。他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年代的婚戀節奏。後世三十歲沒結婚都不算晚,可在這裡,十九歲已是適婚年齡。他放下刀,擦了擦手:“師傅,我想著等畢業再說。現在在清華課程緊,八級工程師的證剛拿到,還得琢磨著往下深鑽,倉促結婚怕委屈了人家。”
李保國瞅著他認真的模樣,倒也沒再勸。這孩子做事向來有譜,既然心裡有打算,便不用旁人多操心。他點點頭,轉身去灶上添柴:“行,你心裡有數就好。不過也彆讓姑娘等太久,人家那樣的好人家,肯跟著你是你的福氣。”
廚房裡的煙火氣漸漸濃起來,肖秋珍抱著孩子在堂屋逗雨水玩,楊佩元和王行坐在八仙桌邊喝茶,偶爾聊兩句武館的事。楊佩元今天穿了件藏青色棉袍,精神矍鑠,目光落在牆上掛著的那把太極劍上,忽然對何雨柱道:“柱子,上回你說新悟了套劍法,今兒有空露兩手?”
何雨柱剛把紅燒肉倒進砂鍋,聞言笑了:“師傅想看,等吃完飯我陪您練兩招。”
王行在一旁直點頭,眼裡閃著興奮。他如今已是化勁武者,這多虧了何雨柱時不時送來的藥膳方子。去年何雨柱去武館和楊佩元切磋,硬撼三百招不落下風的事,他至今記得清楚——那可是全力出手的宗師啊!如今一年過去,柱子的功夫怕是更精進了。
晚飯吃得熱鬨。何大清和陳娟特意從四合院趕來,帶來了自己醃的臘魚;謝穎琪拎著兩斤水果,一進門就被陳娟拉著問長問短;李保國的兒子剛會走路,搖搖晃晃地撲到何雨柱腳邊,抓著他的褲腿咯咯笑。
酒過三巡,何大清喝得臉紅,拍著何雨柱的肩膀,嗓門比平時大了三分:“我兒子,清華大學的高材生,八級工程師!咱老何家三代雇農,祖墳上冒青煙了!”
陳娟在一旁笑著嗔他:“喝多了就胡說,柱子還年輕,以後的路長著呢。”話雖如此,眼裡的驕傲卻藏不住。
楊佩元撚著胡須,看著何雨柱,眼神裡滿是欣慰:“不光是學問,柱子這武道天賦,也是百年難遇。去年能接我三百招,如今怕是我這把老骨頭要甘拜下風了。”
這話一出,滿桌人都驚訝地看向何雨柱。他們隻知道他跟著楊佩元練武,卻不知已到這般境界。何雨柱撓了撓頭,剛要謙虛兩句,王行已經搶著說:“柱哥現在是真厲害!上次有個外家拳的老師傅不服氣,想找楊師傅切磋,見了柱哥露的一手,當場就服了。”
眾人說說笑笑,直到月上中天才散席。李保國夫婦帶著孩子先走,楊佩元和王行也準備回武館。何雨柱早叫好了黃包車,扶著楊佩元上車時,老人拍了拍他的手:“學校忙歸忙,每月抽一天回武館看看。太元門的傳承,還得靠你往下帶。”
“您放心,師傅。”何雨柱應著,又對王行道,“王叔,路上照顧好師傅。”
送走他們,院子裡隻剩何大清、陳娟和謝穎琪。陳娟正收拾碗筷,謝穎琪要幫忙,被何大清攔住:“姑娘歇著去,這些活哪能讓你乾。”他看了眼天色,對何雨柱道,“我和你陳姨回四合院了,你把小謝安全送回去。”
四合院裡人多眼雜,他們老兩口要是在外麵過夜,保不齊又被嚼舌根。何雨柱應著,讓雨水在屋裡鎖好門,自己則推著自行車,載著謝穎琪往她家方向去。
夜風帶著涼意,吹得路邊的樹枝沙沙響。謝穎琪往何雨柱腰裡靠了靠,毛茸茸的發頂蹭著他的後背。何雨柱心裡一動,想起李保國的話,腳下慢了些,輕聲道:“穎琪,等我畢業,咱們就結婚吧。”
身後的人頓了頓,半晌才傳來細若蚊吟的一聲:“嗯。”又補了句,“你彆擔心家裡,我爺爺說了,嫁妝他來備,不用你費心。你好好上學就行。”
何雨柱心裡暖烘烘的。這年代的感情,純粹得像初秋的月光,沒有那麼多算計,認定了便願意一起往下走。他笑著踩動腳踏板:“放心,我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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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車的影子被路燈拉得老長,一路晃晃悠悠,載著兩個年輕人的憧憬,消失在夜色裡。
秋去冬來,轉眼就到了1954年12月。
清晨的風帶著寒氣,何雨柱被院外的敲門聲叫醒。開門一看,是送報的師傅,手裡揚著今天的《人民日報》。他接過報紙,道了聲謝,轉身回屋。
看報是他每天的習慣。穿越者的記憶雖能預判大方向,可具體的政策變動、時間節點,還得靠這些白紙黑字來確認。他把報紙攤在桌上,剛喝了口熱茶,目光就被頭版頭條吸住了——“第二套人民幣即將發行,新舊幣兌換工作明年啟動”。
何雨柱的眼神亮了亮。算算時間,差不多該來了。
第一套人民幣是建國初期發行的,那會兒百廢待興,還帶著些金圓券的影子,麵額大得嚇人,買袋米都得扛著一遝錢。如今國家局勢穩定,公私合營全麵鋪開,票證製度也日趨完善,是時候進行貨幣改製了。
報紙上寫得清楚:新幣麵額從1分到10元不等,舊幣一萬元可兌換新幣一元,兌換工作從1955年3月開始,持續到年底。
他下意識摸了摸口袋,想起係統空間裡存著的錢。這些年在鴻賓樓當大廚的積蓄,加上上大學後學校給的補貼、做機械實驗的酬勞,零零總總加起來有八百多萬舊幣。按這個比例,能換成八百多新幣。
這在當時可不是小數目。普通工人月薪也就三四十塊,八百多塊夠尋常人家攢上兩年的。
何雨柱趕緊吃完早飯,送雨水去學校,然後騎著自行車往四合院趕。
剛進院門,就見何大清蹲在台階上,拿著算盤劈裡啪啦地算著什麼,陳娟在一旁縫補衣裳。“爸,陳姨,”何雨柱停下車,“你們看今天的報紙了嗎?要換新版人民幣了。”
何大清抬頭,手裡的算盤停了:“換錢?咋換?”
“舊幣一萬換新幣一塊,明年三月開始換,你們把家裡的錢都找出來,到時候我陪你們去銀行。”何雨柱叮囑道,“這事得記牢了,過了期限舊幣就不能用了,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陳娟趕緊放下針線:“我這就去翻箱子,去年你爸發的年終獎還在樟木箱裡鎖著呢。”
從四合院出來,何雨柱又去了軋鋼廠找李保國。師傅正在食堂後廚核對賬目,聽他說換幣的事,拍了下大腿:“還好你提醒!我這腦子,哪能想起來這些。”他趕緊叫過肖秋珍,“快,把家裡的錢都歸置好,彆到時候忘了。”
最後,何雨柱去了謝穎琪家。謝學豐正在書房看文件,聽他說完,眉頭皺了皺:“我倒是聽說了風聲,還沒細看具體章程。你來得正好,我這就叫人把家裡的存款取出來,到時候一起去兌換。”
一圈跑下來,天已近午。何雨柱騎著自行車往學校趕,心裡踏實了不少。這年代信息傳播慢,真有人因為沒留意報紙錯過了兌換,最後一輩子的積蓄成了廢紙。他能提醒的,自然要多費點心。
風從耳邊掠過,帶著冬日的清冽。何雨柱望著街上往來的行人,心裡琢磨著:換了新幣,也該規劃規劃往後的日子了。畢業、結婚、搞研究……日子就像這新發行的貨幣,正朝著更清晰、更踏實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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