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壁爐中的火焰漸漸轉小,但還是散發著足夠的熱量。
林風放下手中的手機,伸了個懶腰。
他走到窗邊,再次看了一眼窗外。
風雪狂暴,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他甚至能看到一些被狂風卷起的巨大雪塊,如同炮彈般砸在圍牆之上,發出令人心悸的悶響。
圍牆頂部的尖刺上,早已掛滿了厚厚的冰棱,在偶爾透過雲層的微弱月光下,閃爍著猙獰的寒光。
他滿意地笑了笑,轉身走回溫暖的床鋪。
林風躺在床上,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暴風雪,對他而言,不過是一段略顯漫長的、可以儘情享受個人時光的假期罷了。
與此同時,在距離林風的“天堂”約莫一裡地之外的那個簡陋洞穴中,秦嵐和她的五個同伴,正在經曆著一場真正的生死考驗。
暴風雪的降臨,對她們而言,無異於滅頂之災。
她們的洞穴雖然經過了一些加固,洞口的矮牆和草編門簾也起到了一定的遮擋作用,但在如此恐怖的自然偉力麵前,這些簡陋的防禦措施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狂風如同無數隻無形的手,撕扯著她們用石塊和泥土堆砌的矮牆,發出令人不安的“咯吱”聲,隨時都會垮塌。
雪沫子和冰晶被狂風裹挾著,從門簾的縫隙、甚至從岩石的裂縫中瘋狂地倒灌進來,在洞穴地麵上迅速積起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洞穴內的溫度急劇下降,即便她們將僅有的一堆篝火燒得極旺,也難以抵擋無孔不入的酷寒。
“好……好冷……”
糖寶,這個團隊中年紀最小的女孩,此刻正和錢小小、阮夢甜緊緊地擠在一起,牙齒不受控製地打著顫,小臉凍得發紫。
她們身上裹著所有能找到的衣物和獸皮,但一股寒意依舊如同跗骨之蛆,不斷侵蝕著她們的體溫。
秦嵐和蘇晚晴坐在火堆旁,臉色凝重。
她們的目光不斷掃視著洞穴的每一個角落,警惕著任何可能出現的危險。
“門簾……門簾快撐不住了!”
蘇晚晴突然叫道,指向洞口。
那道用枯枝和草繩編織的門簾,在狂風的蹂躪下,已經出現了幾處破損,更多的風雪正從破口處湧入。
秦嵐二話不說,抓起身邊一塊相對完整的厚獸皮,和蘇晚晴一起,頂著刺骨的寒風和撲麵而來的冰雪,艱難地將獸皮覆蓋在門簾的破損處,並用幾塊沉重的石頭壓住。
但這隻是權宜之計,狂風的力量實在太大了。
“必須想辦法把洞口堵得更嚴實些!”秦嵐抹了一把臉上的雪水,大聲說道。
她們能用的東西實在太少了。
洞穴裡所有能搬動的石頭,幾乎都用在了加固洞口的矮牆上。
“雪……我們可以用雪!”
錢小小突然靈光一閃,指著洞穴內已經積了不少的雪說道:“我們可以把雪堆在門簾後麵,形成一道雪牆!”
這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雪雖然也能起到一定的阻擋作用,但它本身就是寒冷的來源。
不過,在目前的情況下,她們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了。
於是,六個女人開始動手。她們用手、用破損的陶片、用一切能用上的東西,將洞穴內的積雪一點點地聚攏起來,堆砌在門簾的內側。
刺骨的寒冷讓她們的雙手很快就失去了知覺,但求生的欲望支撐著她們。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厚約半米、高及門簾的雪牆終於勉強成型。
雖然依舊有寒風從縫隙中滲入,但比起之前,情況總算好了一些。
然而,新的問題接踵而至——燃料。
她們儲備的枯枝和乾糞便,在這種天氣下消耗得極快。
為了維持火堆不熄滅,她們必須不斷地添加燃料。但她們的存貨本就不多,按照這個速度消耗下去,恐怕撐不了幾天。
“燃料……我們的燃料恐怕撐不過三天。”
蘇晚晴憂心忡忡地看著火堆旁那已經不多的一小堆柴火,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
秦嵐的眉頭緊鎖。她知道蘇晚晴說的是實話。
一旦火堆熄滅,在這個冰天雪地、與世隔絕的洞穴裡,她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省著點用。”
秦嵐沉聲說道,“從現在開始,火燒小一點,隻要不熄滅就行。大家儘量擠在一起取暖。食物也要嚴格控製,每天隻吃一頓,維持最基本的體力。”
沒有人反對。
她們都明白,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任何一點浪費都可能導致毀滅性的後果。
她們將身上所有的獸皮都拿了出來,緊緊地裹在身上,然後六個人圍著火堆,背靠著背,儘可能地減少熱量的散失。
洞穴內光線昏暗,隻有火堆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映照著她們蒼白而疲憊的臉龐。
狂風依舊在洞外肆虐,發出如同鬼哭狼嚎般的恐怖聲響。每一次劇烈的風嘯,都讓她們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緊。
她們不知道這場暴風雪會持續多久,也不知道她們能否撐到風雪停止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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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極致的寒冷、饑餓和恐懼中,變得異常緩慢。
“我們會……我們會死在這裡嗎?”
阮夢甜帶著哭腔,小聲地問道。
“不會的!”
錢小小立刻大聲反駁,雖然她的聲音也有些顫抖:“我們一定能活下去!林先生那麼厲害,他一定有辦法!等風雪停了,我們就去找他,用我們找到的東西跟他換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