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個,時候不早了,要不咱們還是快走吧,不然一會兒要趕不上運輸車了。”
圓音乾笑了兩聲,趕緊提醒宋燕淮。
可她這心虛的模樣,很明顯暴露了問題。
宋燕淮眼睛一眯,立馬精準地抓住了重點,酸溜溜問道:
“那個何崢嶸,該不會上輩子是你老公吧?”
圓音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媽呀,這家夥到底咋回事,他有讀心術啊他!?
看到圓音這個反應,宋燕淮還有啥不明白的?
“嗬,那你上輩子可真夠眼瘸的,就那麼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狗玩意兒都能看得上!”
雖然心裡頭十分不爽,但宋燕淮還是關切問道,
“難怪重生回來你沒再選他,上輩子何家那幫爛人肯定沒少欺負你吧?何崢嶸待你不好?”
圓音表情一頓,沒吱聲。
但不知道為啥,在宋燕淮那關切的眼神注視下,深埋在心底的那股委屈頃刻間翻湧了上來,她鼻頭一酸,眼圈都不自覺泛紅了。
她連忙低下頭去掩飾。
但宋燕淮已經看見了,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眼中的冷意凝成實質,想刀一個人的眼神藏都藏不住了。
要不是那個何崢嶸如今已經被判了無期徒刑,發配去農場勞改了,隻怕他真能想辦法把這渣男給整死!
不敢再提這些讓媳婦兒傷心的往事兒,宋燕淮重新跨上自行車,示意圓音坐上來,緩和了一下臉色後,重新換了個話題,柔聲笑問道:
“咱倆上輩子怎麼認識的?”
這個倒沒啥不能說的,圓音調整好情緒,帶著幾分懷念的口吻:
“你那會兒還在廢品站當收購員,我去送廢品,結果暈倒在廢品站的院子裡了,你給我吃了個油餅子。”
宋燕淮握著自行車把手的手頓時緊了緊。
暈倒在廢品站,吃了他給的油餅子,說明她嫁到何家根本吃不飽飯。
那會兒他還在廢品站當收購員,說明後來他應該是不在那兒乾了。
也許跟這輩子一樣,也去了機械廠,但也有可能並不是。
因為上輩子沒有圓音幫忙引薦,他應該沒機會認識胡新誠。
但她已經是有婦之夫,他和她的交集應該不多,一旦他離開廢品站,他們之間很可能不會有什麼聯絡。
所以她在以為他也重生回來後,第一反應就是問他聽沒聽說她在雁山出事了。
而不是問他有沒有去處理她的後事,或者參沒參加她的葬禮。
隻能說明,上輩子她之於他而言,不過是生命裡熟悉的陌生人,興許有過幾次接觸,但其實無關緊要。
所以她在何家受苦,根本沒有人去幫她,他甚至沒有替她出頭的資格。
一想到這個可能,宋燕淮的心臟就像是被什麼攥緊了一般。
難言的痛楚從胸口蔓延至全身,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狠狠壓抑住身體裡翻湧的那種焦灼又絕望的情緒。
“投喂過你食物啊,那我上輩子豈不是救了你的命?怪不得你這輩子一重生就要嫁給我呢,原來是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