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宋燕淮回來,圓音趕緊把尚大媽來家裡回收古董的情況說了,並闡述了她對這個事的推測。
宋燕淮腦子比她的好使,她要看看宋燕淮有什麼不一樣的看法。
果然,宋燕淮一聽完就皺緊了眉,示意圓音再把她那枚玉佩拿出來給他看看,然後很冷靜地分析道:
“首先,指使尚大媽來辦事兒的這個人,肯定不知道你這個玉佩自帶空間!
“不然這麼好的東西,早在十幾二十年前應該就提前截胡走了,根本不會落到你一個孤女的手中。
“說實話你這玉佩雖然算得上頂級,但肯定達不到絕世孤品的地步。
“就眼下這個大環境,以謝家的身份地位,這個品質的玉,隻要他們想要,隨隨便便收個幾十上百件絕對不成問題。
“如果單是為了這枚玉佩的價值,完全用不著為此詭計多端煞費苦心。
“我猜測,這個人肯定是想要拿你的玉佩做什麼事兒,但這個事兒並不是特彆緊迫,不然他不會每次都拐彎抹角地用這些迂回手段。”
圓音連連點頭,對這番話相當認同,然後眼巴巴地看著宋燕淮,示意他繼續。
宋燕淮頓了頓,心下起了逗弄的念頭,不由得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我媳婦兒聰明伶俐,又是研究院如今的重點培養對象,還擅廚藝會女紅,寫的文章隨隨便便就登上報紙,各方麵的才學修養,絕對堪稱同齡人裡的佼佼者。
“還是公安局授予的見義勇為標兵,有勇有謀的鏗鏘玫瑰。
“要能力有能力,要頭腦有頭腦,要人品有人品,完全是個強大的六邊形戰士。”
沒想到宋燕淮忽然話鋒一轉,對著她就吹起了彩虹屁。
這讓圓音表情瞬間變得極為不自在,羞臊嗔惱地瞪了這個家夥一眼:
“你乾什麼呢,不是在分析謝家嗎?聊得好好的怎麼扯到這上麵來了?你能不能正經點?!”
宋燕淮懶洋洋靠在躺椅椅背上,一隻手枕著後腦勺:
“我就是在分析謝家啊,我剛剛誇你的那些點兒,又不是我瞎說的,都是你這半年進城之後發生過,且都沒怎麼進行過掩飾的事實。
“謝家人但凡用心去調查,應該都能調查得出來的吧?
“那你說,明知道你是謝家老三的親生孩子,而且還是一個這麼優秀的姑娘。
“謝家人在意識到當年他們認錯了孩子後,為什麼第一時間不是趕緊來找你認親,而是盯上了你手裡的這枚玉佩呢?
“正常人在察覺到認錯孩子後的第一反應,應該都是心疼自家親生的孩子流落在外吃苦受罪,得趕緊把自家孩子給找回來吧?
“更何況,無論從哪方麵來比較,你都要碾壓那個謝曉夢,謝家人隻要不是瞎了眼,就絕對能判斷出來你們兩個人之間的差距。
“從以往謝家人的行為做派就能看得出來,那一家子分明就是一群看菜下碟見風使舵的勢利眼。
“以你如今在研究圈的猛烈勢頭來看,用不了多少年你必然能小有建樹,到時候你在研究院的地位水漲船高,建立起來的人脈圈子絕對不容小覷。
“那麼以謝家人趨利避害精致利己的屬性,明知道你身上有利可圖,怎麼可能會對你這個潛力股無動於衷視而不見?”
圓音也很是疑惑,覺得這確實跟謝家人以往的行為邏輯是相悖的。
宋燕淮眼睛裡迸射出了冷意:
“隻能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把你認回去,給謝家本家帶去的風險太大,遠超過了你身上可圖的利益;
“另外一種,則是你這枚玉佩背後藏著的秘密,可能比你這個親孫女更重要,一旦玉佩弄到手,你的存在對謝家可有可無。
“但不管是哪一種可能,總之謝家選擇不認你這一點卻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