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上腺素飆升的林悅,抓起車鑰匙就衝出了公寓。
這電話來得太炸裂,什麼x7,什麼老地方,加上那句她媽的“溫柔箴言”,簡直是給她這平淡如水的生活丟了個深水炸彈。
她可不是那種坐等謎底揭曉的佛係玩家,她要自己去掀桌子。
導航上的地址,把她引向了上海最深處的一條老弄堂。
夜色中的石庫門,斑駁的牆壁上爬滿了青苔,路燈昏黃,把樹影拉得老長,影影綽綽,像極了記憶裡那些充滿故事的老電影。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木頭味和弄堂特有的煙火氣,讓林悅的心跳不自覺地放緩了幾拍。
“嘖,這地方,一看就有戲。”她低聲嘟囔著,眼神銳利地掃過四周。
早在出門前,她就偷偷摸摸地在衣領和手提包裡藏好了微型監聽設備,那玩意兒小巧到能跟她耳釘融為一體,簡直是她搞事情的必備神器。
她可是“情緒讀心術”的vip玩家,怎麼可能打無準備之仗?
心理谘詢工作室,這幾個字刻在木質牌匾上,被歲月磨得有些發白。
推開那扇嘎吱作響的木門,一股帶著檀香和淡淡藥草味的空氣撲麵而來,像是瞬間把她拉回了某種舊時光。
屋子裡,隻有一盞落地燈散發著暖黃的光,照亮了一位白發老人。
他背對著門,坐在老舊的沙發上,手裡捧著一本泛黃的書,靜靜地翻閱著,那姿態,像是在跟書裡的秘密對話。
林悅的“情緒讀心術”瞬間就啟動了,那是一種微妙的,幾乎是本能的感應。
她能感覺到老人周身散發出的平靜,帶著一絲看破世事的淡然,還有那麼點兒,嗯,像是等待已久的不期而遇?
這種感覺讓她心裡更沒底了,這老頭兒,什麼來頭?
“林小姐,你來了。”老人沒抬頭,聲音沙啞,卻又帶著一種篤定,像是早就預料到了她的出現。
他慢慢合上手中的書,動作輕緩,似乎生怕打擾了書中的靈魂。
當他轉過身來,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眉眼間帶著一抹溫和,但眼神深邃,仿佛能洞悉人心。
“我就是你母親當年‘共感計劃’的外圍顧問,也是她最信任的心理學導師。”他開門見山,聲音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但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擊在林悅的心臟上。
她媽的導師?
這信息量,有點超標啊!
“你母親知道你會來。”老人端詳著她,那眼神仿佛穿透了她的表象,直達靈魂深處,“她說,你有她的天賦,卻沒有她的軟弱。”
“天賦?軟弱?”林悅眉梢一挑,有點不爽,但更多的是疑惑。
她媽這是給她留了多少坑啊?
老人沒接話,隻是從懷裡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輕輕遞到她麵前。
林悅接過,指尖觸碰到照片時,似乎能感受到曆史的溫度。
照片上,一群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站在一扇金屬門前,表情嚴肅又帶著幾分興奮。
而她母親,年輕時的母親,站在人群中,笑得明媚又張揚,帶著她記憶裡那種獨特的光彩。
然而,她的視線卻在下一秒凝固了。
人群中,一個年輕的身影,眉目清秀,帶著一絲青澀,但那雙眼眸,深邃而又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憂鬱……“顧宇?”林悅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她的大腦瞬間宕機,這張照片,這個顧宇,怎麼可能?
離開工作室的時候,林悅的腦子還是漿糊一團。
老人的話,那張照片,像兩枚重磅炸彈在她心裡炸開,炸得她七葷八素。
她甚至沒聽清後來老人又說了些什麼,隻覺得腳下生風,一路衝回了雲棲裡的公寓。
剛推開門,顧宇正坐在客廳裡,手裡拿著一份報紙,似乎在悠閒地品讀。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那雙清潤的眸子在看到她蒼白的臉色時,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你……去哪了?”他的聲音帶著慣有的溫和,卻沒能撫平林悅內心的驚濤駭浪。
林悅沒搭理他,徑直走到他麵前,把那張泛黃的照片“啪”地一聲拍在了他眼前的茶幾上。
照片上,年輕的顧宇,笑得青澀又遙遠。
顧宇的眼神在觸及照片的那一刻,瞬間凝固了。
報紙滑落在地,他的臉上,那層溫和的偽裝,一點點崩裂,露出了深藏其下的複雜情緒。
林悅的“情緒讀心術”瘋狂報警,震驚、痛苦、隱忍,各種複雜的情緒在他眼底翻滾。
“我媽的照片,你為什麼會在上麵?”林悅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像是壓抑著火山爆發前的熔岩。
顧宇沉默了,久到林悅以為他不會開口了。
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沉默,窗外的霓虹燈光透過落地窗,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更顯得他此刻的掙紮。
終於,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又異常清晰,像是從遙遠的過去傳來:“我曾經是他們用來測試‘共感係統’的第一批人類樣本。”他的目光落在林悅身上,帶著一種深不見底的疲憊,“他們想控製我,但我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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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的心臟猛地一縮。
共感係統?
控製?
逃了出來?
這劇情,簡直比好萊塢大片還刺激。
顧宇的眼神灼灼地盯著她,仿佛要穿透她的靈魂:“我接近你,是因為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這句話,像一道閃電劃破了林悅腦中的迷霧,照亮了許多她之前想不通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