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劉護士對沈予歡還是很有好感的,多去一個少去一個沒問題。
等杜方海追出來,就看到沈予歡和林香君已經跟著劉護士跑沒影了。
???不是,這種事不是應該他去才適合嗎?
郭主任不在,他明明才是最能代表中醫科辦公室的人。
林香君和沈予歡跟著劉護士,幾乎是跑著衝向急診科。
遠遠地,就聽到一個婦人嘶啞、絕望的喊聲:
“誰說我兒媳婦不行了?你們都是庸醫!庸醫!我要郭主任!郭主任呢?郭主任來了沒有?求求你們了,快把郭主任找來!隻有他能救我兒媳婦啊!春鳳,春鳳你撐住啊!”
沈予歡一聽“春鳳”兩個字,就猜到果然如她猜想的,是鄭家婆媳。
她還在想他們去哪裡了,沒想到竟然是來找郭主任了。
急診科分診台前一片混亂。鄭母形容枯槁,頭發散亂,死死抓住一個年輕醫生的白大褂袖子,涕淚橫流地哀求著。
那年輕醫生滿臉無奈和焦急,試圖掰開她的手:“阿姨,您冷靜點!我們已經在儘力搶救您兒媳婦了!郭主任在其他醫院坐診,我們已經派人去聯係了,您先鬆開……”
周圍幾個護士也在努力安撫,但鄭母的情緒已經完全崩潰,根本聽不進去。
急診搶救區的簾子後麵,隱約可見醫護人員忙碌的身影圍繞著病床,監護儀的尖銳報警聲穿透了鄭母的哭喊,聽得人揪心。
沈予歡眼神一凝,沒有半分猶豫,直接撥開人群,快步走向搶救區。
“哎,予歡?”林香君和劉護士想要叫住沈予歡。
沈予歡已經掀開了簾子。
病床上,馬春鳳雙目緊閉,臉色蠟黃,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呼吸急促而微弱。她的腹部因為腹水顯得膨隆,皮膚緊繃得發亮。
旁邊的監護儀上,心率快而不規則,血壓在臨界值上掙紮,血氧飽和度更是低得令人心驚。
“什麼情況?”沈予歡的聲音在嘈雜的環境中顯得十分冷靜清晰。
負責搶救的是一位四十多歲、戴著眼鏡、一臉嚴峻的急診科高年資主治醫趙忠山。
他剛給病人吸上高流量氧氣,看到沈予歡進來,眉頭立刻擰成了疙瘩,語氣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和被打擾的煩躁:
“沈予歡?你怎麼進來了?這裡情況危急,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出去,郭主任要是來倒是可以讓他進來!”
他認識沈予歡,中醫科被郭毅破格錄用實習醫生,因為火車救人還得了一麵錦旗,長得漂亮,氣質很好,性格剛毅,不畏強權,來了幾天就敢揭發人事主任李嘯天的惡行。
他很欣賞沈予歡的為人,放在平時,要是看到她過來,他很樂意抽時間跟她多聊幾句。
但絕不是在這種生死戰場上。
沈予歡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眼裡無異於添亂。
“我可以幫忙救人,”沈予歡不理會趙忠山的態度,快步走到床邊,無視了周圍護士皺眉和嫌棄的目光,她伸出三指,精準地搭在馬春鳳冰冷潮濕、脈搏幾乎摸不到的手腕上。
她的指尖感受著那微弱、急促、雜亂無章的搏動,眼神變得幽深凝重。
同時,她的另一隻手快速而輕柔地按壓了一下馬春鳳那硬邦邦、繃緊如鼓的腹部。
馬春鳳情況比她預想的還要危急,馬春鳳的身體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任何一點刺激都可能致命。
現在必須爭分奪秒!
“立刻加一組靜脈通路,用留置針,保證液體輸入通暢,”沈予歡果斷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