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的是她嗎?
她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嗎?
至於對她這麼口不擇言?
“既然話都說得這麼明白,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祝你們這對狗男渣女白頭偕老永結同心,一輩子鎖死。你們什麼訂婚結婚也不用找我,我沒那個興趣,我看見你們就倒胃口。”
她沒有喬薇她們的好嘴皮子,再罵也隻能罵到這種程度了。
罵完,不等厲遠澤反應過來,她轉身大步離開這個令她感到反感窒息的地方。
隻是心裡,不免得有些難過。
她還沒有強大到可以讓他那些傷人的話忽略在外。
眼眶開始發熱發酸。
為自己這三十年來的不值得。
為自己的眼瞎。
為自己以前那個戀愛腦的自己。
現在的人都說,現在的眼淚是結婚以前腦子進的水,好像確實是這樣沒錯。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將腦子裡進的水全部都一次性哭出來……
“林小姐?”
熟悉聲音的叫喊讓她停了停腳步。
待看到,喊她的人是竟然是程北序時,他和她一樣從酒店裡出來,她眼圈更紅了。
好像所有的委屈一瞬間一湧而上。
程北序也被她閃爍的淚花嚇到了,忙問。
“怎麼了,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
摸著自己的口袋,想給她找紙巾擦擦眼淚,卻發現身上壓根沒有紙巾這些東西,想用自己的衣服袖子幫她擦擦,又發現這個舉動會很唐突,無奈之下隻好放棄。
他溫聲問,“還是你有什麼困難,你跟我說說,隻要力所能及的我都可以幫你解決。”
林輕櫻心裡揪得難受,本來想說沒事吧,可是她又很不甘心。
“為什麼男人可以這麼輕易的翻臉不認人呢?我跟他從小就到現在,光夫妻就當了三十年,卻抵不過他後來愛上的女人,他可以為了這個女人,不顧以前的情分,不顧我的臉麵把我罵得一文不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了啊?”
她哽咽著聲音哭問。
“他說現在的我不懂得體貼溫柔,可以前的他說我嬌悄可愛,我們結婚的時候他說他會愛我一輩子,
我在家侍候他的爸媽,已經很努力維持好叔嫂之間的關係,他隻覺得這些是我應該做的,我在家給他媽洗被子,他在外麵和彆的女人送花送珠寶吃大餐。”
“就因為我不吵不鬨他就覺得一直都是理所當然,可是我吵了有用嗎?他同樣不會把我放在眼裡,隻會覺得我無理取鬨,更喜歡外頭那個女人。”
“我們女人為什麼要受這樣的氣?就算離婚了,他也不放過任何辱罵我的機會,我真的不甘心啊。”
積壓多年的心酸一吐而出,眼淚也控製不住地滑下臉頰。
程北序靜靜地聽著她的話,也明白了她在這段婚姻裡,過得並不愉快。
她的眼淚也刺痛了他的心,舉起的右手再也無法控製,輕輕地擦著那些落在臉頰上的淚珠。
“哭吧,把你心裡的不愉快統統都哭出來。”
他溫著聲音安慰她。
此時此刻,他再多的話也顯得多餘。
她的難過沒有人能做到感同身受,包括他。
現在隻要靜靜地陪著她,讓她知道,在她最脆弱最需要有人陪的時候,有他在就好。
同時慶幸剛才自己追出來的決定。
剛才他和個老朋友有約,來酒店吃個飯順便談點事情,他剛走入電梯就看到她從一邊的咖啡館衝出來。
他很恰好地看到了她。
她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對勁,他一秒也沒有猶豫就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