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酒店,金碧輝煌。
但凡在省府附近開得起上檔次的酒店,要麼背後有人,要麼就是業務乾淨。
江河覺得雲城酒店應該屬於前者。
一樓穿過大堂就是霓虹閃爍的歌舞廳,這裡有大隊衣著鮮亮的各色舞女等著來這裡消費的闊佬和世家子弟“選拔”和“挑選”,凡是被挑中的,基礎費用是5塊大洋的身價。
這個價格僅限於在舞池裡跳舞、在吧台陪客戶喝酒水以及在茶台陪著聊天。
如果雙方比較“友好”,發展到想要春風一度,樓上有包房,房費單算、過夜費單算,如果客人還要帶著女伴玩兩把骰子、牌九、炸金花、麻將什麼的,可能還有打賞。
通俗點說吧,酒店提供場地,舞女們各展身手,酒店會按三七或四六和她們分賬,注意,這裡是酒店拿七或六,就算是頂級的頭牌也頂多五五分。
江河注意到,這裡沒有那些橫著鼻子豎著眼的看場子的打手),說明來這裡的人都比較“文明”或者沒有那種低價混子。
雲城酒店左邊是雲城市警察署,右邊是省府,能在這裡立棍的人,絕對是一個大“耍家”。
皮木義辦公室的電話沒人接,江河研究著怎麼能找到這個二鬼子,好巧不巧,站在二樓往下邊的舞池看時,突然眼前一亮:皮木義懷裡摟著一個舞女跳得正嗨。
江河很沒品地打了個呼哨,聲音響得蓋過了音樂的聲音。
皮木義猛的抬頭,一眼看到了靠著欄杆往下望的江河,立時推開懷裡的舞女,那女了拉著他的衣襟扭扭捏捏,外圍一個身材壯碩挺拔的漢子立時擠了過來,幾塊大洋塞到舞女手裡。
“老天爺,你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做夢吧?”皮木義大老遠就張著雙臂要和江河擁抱,江河故意雙臂用力,險些把這個二鬼子的肋叉骨給勒斷了。
江河把他領到自己的房間,拿出那塊金餅子:“瞅瞅,上山打獵的時候撿到的,那是一個大墓,可惜被北平來的那群虎逼玩意兒給整塌火了,多好的東西全壓下邊了!你和胡副主席送我的槍也埋在下邊了!”
“這上邊有銘文?”皮木義拿著那塊足有斤把重的金餅子反複端詳,這貨可不是一個草包。
“至哉坤元?這不是忽必烈的年號‘至元’的出處嗎?那個傳說居然是真的?你快告訴我那座大墓裡什麼樣?你都見過什麼好玩意兒?”
上千斤的金板!
成箱的金餅子、銀餅子!
成箱的珠寶玉器和瓷器!
江河每說出一樣,皮木義嘴裡就發出一聲驚呼。
江河說完了,他才如夢方醒般問:“你這次來是?”
“把這玩意讓人估個價,出讓出去,不然在咱們安南那小地方,這玩意兒也沒法花啊!”江河輕描淡寫地說,“就是不知道這玩意值多少錢,今天去古玩一條街的集雅堂給那裡的老板掌了下眼,他們才出五十塊,我扭頭就出去了,我把它撇回牛角山也不給他個王八蛋!”
“呸!什麼玩意兒!”皮木義同仇敵愷地吐口唾沫,衝江河伸出五個指頭:“周兄弟,你把他給我,我給你這個數?”
“也是五十?算了,那五十塊我不要了,送你了!”江河一臉迷糊樣,還表現得特仗義。
“什麼五十?五千!”皮木義一邊拿著金餅子愛不釋手,一邊恨鐵不成鋼地教訓江河:“當然了,5000可不是這塊金子的價值,看到了沒有,就這個狼頭圖案、這些銘文,他就值5000!這個東西給我,我給你5000,你那把槍不是沒了?我再送你一把,另帶200發子彈!”
“成成成,彆人的麵子可以不給,你皮哥的麵子一定得給!”江河很仗義地滿口答應。
“實話告訴你,關東軍司令部一個很重要的長官特彆喜歡咱們國家那些老玩意兒,胡副主席受了‘那邊’的委托,我也是幫他留意的。這些日子也找了些東西,但都不是很滿意,我敢確定這個東西,胡副主席一定會很喜歡!周兄弟,你幫了我大忙啊!”
當晚,皮木義非要睡在江河房間裡徹夜長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