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板接到了江河電話:“處座,陝省剿匪,一些義士感念處座掛懷,托我帶些土特產……聊表敬仰,我帶著實在是不方便……”
戴笠當即表示:“你這一行數千裡,你現在哪裡落腳?”
江河秒懂:戴老板這是迫不及待地要看到寶貝,擔心夜長夢多。當即回應:“處座,寶雞有一巨商……我與其子路上相識,我將東西放之彼外,您派員來取可行!”
戴笠多有勉勵:“一路辛苦!”
至於已伏法的王小鬼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從文中大概可以看出幾分。
如果說舊時土匪還講幾分“義氣”的話,王小鬼這種新興土匪則是毫無底線、毫無人性可言,他是純粹為了“作惡”為匪,所以才會有了“寶雞惡匪”之稱。但是我們也要看到,正是民國的軍閥紛爭才產生了王小鬼這樣的惡匪;正是國民政府的縱容才使得王小鬼這樣的土匪可以“合法化”犯罪;正是有了民國這種混亂的政治溫床才使得土匪像韭菜一樣割而不絕。
而隨著新中國的建立,土匪再沒有產生的溫床,作惡的條件,所以也就漸漸消失,這種為害中國幾千年的非法武裝職業也就消失在曆史長河中。
俗話說“匪盛於亂世而治於盛世”,可見我們如今的社會的確是曆史中從未有過的盛世,我們應當為這樣盛世感到驕傲、自豪;同時,我們也應看到,如今社會的來之不易,生活在這樣盛世,幸甚至哉!
王小鬼事畢,一行人再次上路,接下來的行程就比較順利了,一是王小鬼匪部授首,其餘大小土匪無不膽寒,從而收斂了自己的行為,二是陝省方麵生怕江河再給們捅出簍子,特地派員“護送”他們到寶雞。
“李二代”又嘚瑟了一回:整整個兩排的部隊,前麵有開道的,後麵有壓陣的,一個上校團長親自帶隊!
你再有錢,能調動軍隊給自己當扈從?
“李二代”嘚瑟,這下回到家可有得吹了。
1934年的寶雞尚為關中道轄縣,未形成現代地級市格局。作為連接陝、甘、川的咽喉要道,其戰略地位已初現端倪。
城垣周長僅3.5公裡,主要街道分布著傳統商號與手工業作坊,縣衙設在今金台觀南麓。
渭河渡口承擔著70以上的貨運量,周氏、李氏等豪族控製的騾馬隊每日運量達200噸。
此時,比利時工程隊已進駐虢鎮測繪今陳倉區),隴海鐵路西寶段雖未貫通,但周氏家族提前囤積的3000畝土地已開始平整,為1936年通車站址奠基。
李文章家族掌控的"萬通鹽號"年運量達800萬斤,其貨棧囤積的井鹽可滿足陝甘兩省半年所需。
鬥雞台一帶形成隱秘的"黑市",出土青銅器如現藏中國國家博物館的夔紋鼎)經文物販子倒賣,一件西周酒器可換一挺捷克機槍。
楊竹崧團正圍剿王海山匪幫,縣城四門張貼的剿匪布告蓋著楊虎城印章,懸賞金額從50銀元到500銀元不等。城牆彈孔中嵌著的土匪指骨,成為商旅談資。
已有少量河南難民沿崤函古道西遷,在渭河灘搭建的葦席棚形成"河灘鎮"雛形,這些棚戶區後來成為1942年大饑荒難民的主要聚居地。
“李二代”一路上吹噓:
李家大宅以渭河卵石砌築的三進院落為核心,正廳"聚寶堂"地麵鋪著漢口運來的水曲柳木地板,冬暖夏涼。女眷居所暗藏比利時工程師設計的通風管道,夏季可將渭河涼風導入繡樓。每日子時,管家需帶賬房先生穿過密道,將當日渡口抽成的銀元埋入地窖。
廚房特設"三灶製":
東灶烹製臊子麵,專供往來陝軍軍官,麵湯用鳳翔柳林鎮陳醋調製;
西灶烘焙西洋糕點,原料經隴海鐵路從上海永安公司采買,用於招待比利時工程師及傳教士;
後灶秘密熬製煙膏,煙土藏於漢中米袋夾層運入,賬目另記"藥材損耗";
護院隊長馬六指嗜好鬥雞台出土的青銅酒爵,每飲必唱秦腔《斬單童》,其破鑼嗓子與蘇秉琦記錄的民間藝人唱腔如出一轍。
1933年秋,李家以"協剿王小鬼匪幫"為名,向楊竹崧團捐贈馬克沁機槍兩挺,換得隴海鐵路寶雞段建材專營權。書房密櫃藏有胡宗南手書:"渭水通途,仰仗文翁"文翁即李文章表字),落款蓋著第一師關防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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