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是?”
沙摩河看向嶽晨,突然學著大楚人的樣子,朝著嶽晨拱了拱手。
嶽晨壓根兒就聽不懂,繼續麵無表情地逼近。
沙摩河急忙改口,用大楚話問道:“請問,閣下是哪位大楚將軍?”
嶽晨放慢腳步,一把扯掉麵具,露出本來模樣。
十萬沙蠻大軍已經被嶽家軍全部消滅。
連沙摩河大將軍都無路可逃身處絕境,他已經不需要繼續假扮沙摩哈了。
這張人皮麵具戴在臉上,也實在是不舒服。
“你是嶽晨?”
沙摩河看到過嶽晨的畫像,他感覺眼前的年輕小夥子,跟那張畫像一模一樣。
嶽晨不理會。
也算是默認。
“你,你,你怎麼會如此年輕?”
“你,你,你怎麼會這麼強大?”
“你,你,你的力量從何而來?”
沙摩河心裡有無數個疑問,想向嶽晨一一求證。
嶽晨仍然不予理會。
沙摩河深吸一口氣,突然冷靜下來,語氣也沒有那麼急切了。
“你連沙蠻話都不會講,是怎麼敢冒充沙摩哈的?”
“難道,就沒有人發現你是假冒的嗎?”
”我那兩萬大軍呢?”
“沙摩西呢?”
“被你冒充的沙摩哈呢?”
“你是把他們俘虜了,還是殺掉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
麵對沙摩河滔滔不絕的問題,嶽晨突然停了下來。
直到沙摩河說完,他才出聲道:“一個大長腿斥候,抓了一個嶽家軍將士,他在哪裡?”
“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是你也要回答我的問題。”
沙摩河趁機提出自己的條件。
“嗯。”
嶽晨微微點頭,算是同意了。
沙摩河這才說道:“大長腿斥候死了,被你們的人一槍打死了。”
“我問的是那個嶽家軍將士。”
嶽晨平靜道。
“也死了,被活活打死了,又被我下令煮吃了,其實,嶽家軍的肉,也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沙摩河說的很輕鬆。
在他眼中,土包就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兵蛋子,他根本沒有想到這會刺痛嶽晨的內心。
此時,嶽晨已經緊握刀柄,骨節發白,關節脆響,青筋直跳。
“該你了,告訴我,那兩萬大軍的下落,還有沙摩西和沙摩哈,他們是死是活?”
沙摩河想要知道這些答案,要不然也不會跟嶽晨說的那麼明白。
“死了。”
嶽晨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什麼?這怎麼可能?嶽家軍都在山裡,他們怎麼可能會死?是誰殺了他們?”
沙摩河難以置信,也無法接受,這兩萬大軍是他最後的家底。
“現在輪到你了。”
嶽晨突然舉起大刀,猛地砍了過去。
“我投降,你不能殺我。”
沙摩河舉起雙手大聲喊道。
“誰說投降就不能殺?畜生,受死吧!”
嶽晨這一刀砍出,空中出現一道白芒,那是內勁外放的痕跡。
滋滋。
空氣都在退縮,隱約形成一片真空區域。
這是嶽晨全力一刀,消耗掉他體內所有內勁。
沙摩河想要躲閃,突然發現自己被大刀鎖定了。
不管怎麼躲,都躲不開。
緊接著,他又感受到一股死亡的氣息。
他知道自己要完了。
嶽晨這一刀,肯定能把自己砍死。
他驚駭千萬分,做夢也沒有想到嶽晨會強大到這種地步。
這力量都超出大王了。
他很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大王,讓大王趕緊帶領沙蠻大軍撤回國內。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他就要死了。
麵對死亡的降臨,他本以為自己會很坦然,甚至是視死如歸。
畢竟吃了敗仗,葬送十萬沙蠻大軍,就算是回去,也隻有死路一條。
對他來說,死在戰場上,才是最好的結局。
戰死沙場,雖敗猶榮,甚至還會成為沙蠻國的英雄。
可是,他心中卻突然生出一股對這美好世界的眷戀之情。
他不想死。
至少現在不想死。
他還想再見見家人,見見大王,見見明天的太陽,和十五的月亮。
這股眷戀之情,讓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舉著雙手大喊道:“饒命啊!”
哢嚓。
嶽晨仍然重重砍下,直接砍掉了這個沙蠻王的親兄弟、三階大將軍沙摩河的腦袋。
看著翻滾的腦袋,嶽晨又踢了一腳。
隨即,嶽晨柱著大刀,大口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