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在這動亂的年代,那些低等窯工沒什麼手藝,光靠著吃苦耐勞乾活兒,根本就沒什麼人權可言,在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眼裡,他們就跟牛馬差不多。這許大管事得逞之後,偶爾會給那些被欺負的女子幾個銅板,那些女子大多也隻能默默哭泣幾天,就這麼忍氣吞聲過去了,更有甚者,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來,隻能把這委屈往肚子裡咽。
這事兒,靈巧兒心裡可是門兒清的,要不然今天也不會專門衝著他來了。
這會兒聽到對方說得可憐兮兮的,那響頭一個接一個地磕著,靈巧兒不禁大笑一聲,說道:“許大官人,你就彆在我這兒裝可憐了,你哪有那麼慘?在這邢州城,你至少有兩間鋪子,還有一個大院子,家裡一妻一妾伺候著,身邊好些個暖房的丫環圍著,你這日子滋潤著,這會兒跟我裝什麼苦命人。”
說到這暖房丫環,靈巧兒心裡就一陣不爽。她自己的第一社會身份就是暖房丫環,本來她倒也不怎麼介意這個身份,可一想到許大管事這種醜陋不堪的家夥,竟然在家裡隨隨便便糟蹋那些無辜的丫環,她這心裡的火,就“噌”地一下冒了起來,氣不打一處來。
卓方大概隱隱約約猜到了靈巧兒為什麼不高興了,上前一步,一把揪住許大管事的衣領,抬手就是“啪啪”兩個嘴巴,厲聲說道:“今天這字據都已經立好了,就算打官司,你也贏不了,五天之後我們要是拿不到貨物,哼,咱們可就打到你們伯府去了。告訴你,我們公子可是金鍫社的大哥,你掂量掂量後果吧!”
許大管事一聽是金鍫社,心裡“咯噔”一下,好像隱隱約約聽說過這個名號。他仔細一回想,好像最近有一支五百多人的軍隊建製,自稱是金鍫社,到處去各個山頭挑釁滋事。而且聽伯府的下人私下裡傳出來的消息,好像那天去伯府打砸的那群人,就是這個金鍫社的。
想到這兒,許大管事心裡明白過來了,知道自己這下算是攤上大麻煩了,人家這是盯上自己了。看來以後在這邢州城,可就沒那麼好混了。從他們整天到處去挑釁當地的黑惡勢力這事兒就能看出來,他們這一夥人可都是那種專挑大戶、硬茬子下手的主兒,自己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
許大管事心裡暗暗盤算著,這六百貫的貨物,雖說成本倒也沒有那麼高,隻是這幾天要是專門生產這批貨的話,就沒辦法生產其他器型了,得把所有的高級窯工都抽調過來製造這個才行。算上要用頂級的土質,要是自己能合理安排計劃一下,大概用一百多貫的成本還是能生產出來的,這損失自己咬咬牙,倒也還能勉強承受得起。
想到這兒,許大管事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衫,強自鎮定地說道:“淩公子既然說自己是金鍫社的,可有什麼證物?空口無憑的,我可不能就這麼輕易相信了。”
王德發冷冷一笑,二話不說,直接把上衣一脫,露出滿是戰陣上留下的刀疤的上身,大聲說道:“老子身上這些刀疤就是證據,你睜大眼好好看看吧!”
靈巧兒對男人的身體可沒什麼好感,皺了皺眉頭,用扇子輕輕敲了敲桌麵,不耐煩地說道:“把衣服穿上,丟人現眼的。我說是就是,哼,不是我口氣大,在這邢州城,誰敢冒充我?你倒是說說,有誰敢冒充老子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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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管事一看王德發那滿身的刀疤,心裡徹底相信了。坊間早就有傳言,說這個金鍫社就是一支有建製的軍隊,好像是對上峰不滿,所以才開始開山立櫃,在這邢州城闖出了不小的名堂。
想到這兒,許大管事揮了揮手,示意那些夥計先出去,那些夥計們雖說不太清楚這金鍫社到底是個什麼來頭,但既然管事的都發話讓走了,那便乖乖地離開了。
許大管事見狀,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那……那五日之後,諸位就來取貨吧,我儘量安排妥當就是了。”
曹猛一聽,心裡明白他們這些人今天來可不是真為了要貨的,這是來拿錢的,於是趕忙上前一步,說道:“哎,你這人是真不懂事,你要是五天之後才交貨,那可不光得賠償三倍的貨款,還得把這批貨也賠給我們,你可搞清楚了。”
許大管事一臉茫然地看著曹猛,忽然,他腦子一轉,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頓時慌了神,趕忙說道:“各位爺,淩社長,這……這六百貫著實太多了,小人我實在是拿不出來啊,你幾位就高抬貴手,放過我這一回吧。”
靈巧兒微微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說道:“嗯,你的家底我大概都算過了,也就百十來貫的樣子,我,還真不太放在眼裡。這樣吧,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你去伯府找你們那位東家主母請示一下吧,看看她是打算五天後跟我們硬碰硬,還是今天就痛痛快快地把貨款退給我們,你趕緊去吧。”
許大管事一聽這話,心裡涼了半截,知道自己這會兒是進退兩難,往前一步那是死路一條,往後一步恐怕也是沒活路了,急得直跺腳,嘴裡念叨著:“哎,哎,這……這可真是要了許某的命了,這可如何是好。”
靈巧兒冷冷一笑,眼神裡透著一股狠勁兒,說道:“我都替你算過了,伯府那邊暫時還沒到要殺你的地步,可我們這邊就不一樣了,要收拾你,那也就是順手的事兒,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許大管事一聽這話,心裡暗叫不好,好家夥,這小子說起殺人來,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語氣還這麼輕描淡寫的,看來是個狠角色。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去伯府碰碰運氣,搏一搏生機吧,留在這小子這兒,那可真是十死無生了。當下也不敢再多耽擱,起身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靈巧兒等人就在這兒靜靜地等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約摸過了將近一個時辰,忽然,上百個窯工和家丁氣勢洶洶地就把這間屋子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王小海最先察覺到了異樣,趕忙大聲叫道:“君子,不好了,他們這是打算跟我們魚死網破,這下可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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