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學生兵慌慌張張地從房梁上躍下,為首的眼鏡少年一個踉蹌,差點摔進醃菜缸。
楚鴻均推著板車,“吱呀吱呀”地劃過青石板,斷腿上的繃帶早已滲出血跡:“兔崽子們,這要是在閘北,你們早被擲彈筒轟成肉渣了!”
陳沐瑤提著藥箱,匆匆追到巷口,正好看見陸川徒手攀上三米高的防火牆。
他右腿紗布滲出的血珠,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瓦片上,觸目驚心。
可他全然不顧,仍在認真地演示如何用綁腿帶絞殺暗哨。
新兵們紛紛仰頭觀望,就在這時,教堂的鐘聲悠揚響起,驚起滿城白鴿。陸川的剪影在朝陽的映照下,宛如一隻浴血的雄鷹,充滿了無畏與英勇。
“你不要命了?”
陳沐瑤在陸川落地的瞬間,一把抓住他還帶傷的左臂,聲音中滿是擔憂與責備。
掌心傳來肌肉的微微震顫,她忽然發現,這具傷痕累累的身軀比三年前更加精悍,仿佛是被戰火反複鍛造的镔鐵,堅韌無比。
陸川從懷裡掏出染血的《步兵操典》,扉頁上是他用彈殼精心刻畫的戰術圖解:“今早收到情報,日軍第十六師團配備了火焰噴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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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劃過雨花台等高線圖,“我們要在民宅夾牆裡埋陶罐,裝上桐油混硫磺……一旦日軍進入,便可……”
話還未說完,城北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轟——”陸川瞳孔驟縮,臉色瞬間變得凝重——那是金陵兵工廠的方向。
十七名老兵瞬間進入戰鬥狀態,小江西用殘掌猛地拍醒正在打盹的新兵,楚鴻均迅速將自製燃燒瓶裝上板車。
當陸川率領尖刀班趕到時,兵工廠西牆正冒著滾滾濃煙,火光衝天。
一個穿長衫的技師抱著圖紙,從火場中衝了出來,身後緊追著三個穿學生裝的槍手。
陸川毫不猶豫,迅速拔出手槍,勃朗寧手槍率先發出怒吼,子彈如流星般精準地打中為首者的右肩。
隨著那人倒地,眾人驚愕地發現,脫掉他的學生裝後,身下露出日軍特有的兜襠布。
“留活口!”
陸川的吼聲卻被隨後的爆炸聲無情吞沒。
三個襲擊者見勢不妙,突然吞下氰化物膠囊。
但在抽搐前,他們仍將燃燒瓶擲向彈藥庫。
小江西見狀,像獵豹般飛身撲出,用帶傷的右手硬生生地接住燃燒瓶。
“嘶——”
掌心皮肉在玻璃上瞬間烙出焦痕,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
當夜,陸川在審訊室見到了陳誠。陸軍中將的佩劍寒光一閃。
挑開刺客染血的衣襟,露出胸口猙獰的黑龍刺青:“虹口道場的浪人,看來南京城裡藏著不少‘釘子’。”
陸川將翡翠哨子重重地按在審訊桌上,哨聲響起,讓垂死的刺客突然劇烈抽搐:“他們在找這個吧?”
他展開被硫磺熏黑的圖紙,上麵是改造後的金陵造衝鋒槍圖樣,無奈地搖了搖頭,“可惜,以現在的工業能力,根本無法支撐製造更加先進的武器,也難以滿足彈藥的消耗供給。”
病房裡,陳沐瑤正在給燒傷的小江西換藥。
護士裙口袋裡,三十七塊懷表的齒輪輕輕顫動,發出細微的聲響。
她望著窗外仍在操練的新兵,思緒萬千,突然明白陸川為何堅持在每支步槍上纏綁腿帶——那些浸透了血汗的布條,終將成為絞殺侵略者的繩索,扞衛這片土地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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