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衫後,白光閃過。
白鷺洲重新出現在那草垛的背後,四下偷瞄一圈,確認無人在偷窺他後。
裝模作樣的整理了一下衣衫,緩緩朝著那幾間土胚房的位置走去。
天邊翻起白肚皮,月牙隱現,繁星不見蹤影。
看樣子他剛好修煉了一天一夜,畢竟他進冰鐲時也是早晨。
剛走到他和大嬸的那間小破屋,就看見那大嬸抱著一堆木頭迎麵走來,也不知她從哪弄來的。
放下木頭後,看都沒看白鷺洲一眼。
轉身朝著河邊的小樹林裡悠悠走去,手中還拿著一把不知從何處弄來的生鏽柴刀。
這大嬸不理人白鷺洲也早已習慣,隻是她抱著這一堆木頭是要乾嘛?
要是燒火的話那也應該抱些乾木頭回來,這濕木頭若是拿來燒火,到時候滿屋子都得是濃煙。
白鷺洲這麼想著,就又將這大嬸扔在地上的的木頭又重新撿起,朝著河岸邊走去。
而後隨手就丟在了某個雜草叢中…
隨後開始在河床上拾取那些自上遊漂流而下,已經在這河床上被太陽暴曬過後的乾枯朽木。
這些才是燒火的好材料。
可白鷺洲忘了,他都懂的事情,這大嬸幾十年的資深村婦會不懂?
白鷺洲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美滋滋的拾取著柴火,想著待會讓這大嬸對自己刮目相看。
一炷香的時間後,白鷺洲抱著一捆比他腰還粗的柴火,哼著小曲就朝著他的破爛小窩走去。
可剛走到離家還有不遠處,就遠遠看見一個人影正愣在他的家門口,低垂著腦袋,好像是在思考人生。
待白鷺洲走近了瞧,發現是那大嬸,地上又散落著一堆青綠色的濕木,顯然是她剛剛弄回來的。
見白鷺洲回來,那大嬸抬起頭,眼眸冰冷的看著那一臉傻笑,朝她走來的人。
那深邃的眼眸中似是壓抑著一座火山般,火光隨時都會噴湧而出。
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在白鷺洲耳邊響起。
“我的...木頭呢?”
白鷺洲看著那大嬸不太對勁的眼神,腦海中閃過一絲警覺,根據他這麼久以來與這大嬸相處的經驗來看。
有危險!
這時候他才突然意識到,這大嬸一個村婦,這種濕柴火不好燒火的常識人家怎會不知?
緊了緊身前抱著的那堆枯柴,好像這樣能給他帶來那麼一絲絲的安全感。
白鷺洲一臉心虛,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扔..扔了...”
???
一聽聞白鷺這話,那大嬸的血壓瞬間飆升,怒氣直衝天靈蓋。
她深呼吸一口氣,可最終還是沒能壓製下心中的怒火。
壞人機關算儘,不然蠢人靈機一動。
那原本清秀的麵容,臉色漸漸黑下,拿起那柄生鏽的柴刀便緩緩朝著白鷺洲走來。
每一步踏出都重重的踩在白鷺洲的心頭。
在白鷺洲的眼裡看來,那手持鏽刃的普通村婦,不知為何,卻給他帶來一種就連靈魂都在戰栗的感覺。
嚇得白鷺洲一個激靈,趕忙將胸前柴火當做一塊臨時盾牌,護在身前。
“大嬸...姐姐!”
“有話好好說!”
最終大嬸在白鷺洲身前停下。
閉上眼睛,深呼吸,胸口起伏。
當她再睜開眼時,已然恢複了那副淡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