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掌心的弑神劍突然燙得灼骨,混沌代碼在虛空中擰成的金鏈"哢"地繃直。
係統提示音混著金屬摩擦聲炸響,像鏽跡斑斑的齒輪突然咬合:"激活初代君王殘魂需要——"
話音未落。
雙生鏡爆成千萬碎片。
我瞳孔驟縮。
飛濺的鏡麵殘片裡,一道身影穿透血霧浮現——是父親。
他腰間懸著那柄斷成兩截的鐵劍,衣襟染著未乾的血,劍尖正抵在自己心口。
我看清他眉骨處的紅痣,和我眉心此刻發燙的位置分毫不差。
"寒兒。"他開口的刹那,我喉間泛起腥甜。
這是我三歲那年,他將我塞進柴火堆時說的最後一句話,"記住,雙生不是枷鎖。"
周青的嘶吼裹著冰碴子紮進耳膜。
我轉頭的瞬間,他的瞳孔正在晶化——原本清亮的琥珀色被金紋割裂,像兩滴凝固的熔金。
他脖頸處浮起幽冥傀儡特有的玄色紋路,可那些紋路裡竟滲著青雲宗煉丹房的丹火紅,兩種顏色糾纏著爬向他額角,在"周"字道紋旁炸開細小的血珠。
"血脈覺醒的代價是成為容器!"他踉蹌著撲過來,指尖的金芒比我見過的任何丹藥靈光都灼眼。
我想抓住他手腕,卻觸到一片冷硬的晶殼——他的皮膚正在石化,從指尖開始,像被某種力量逆向澆築成玉。
"你瘋了?!"我攥緊他逐漸僵硬的手,掌心能摸到他血管裡流動的金液,"周青!
停下!"
"當年替你試丹火,我就說過......"他咧開嘴笑,晶化的牙齒割破下唇,血珠落在我手背,"煉丹要試三次,第一次灼皮,第二次蝕骨,第三次......"他突然反手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掌心按在自己心口,"第三次,要把命都熬進丹爐裡。"
他的元神從晶化的軀體裡湧出來了。
金色洪流裹著藥香和焦糊味,撞碎我周身的黑鏈,直刺向雙生鏡的殘片。
那些碎鏡突然開始旋轉,鏡麵裡青雲宗的飛簷和幽冥族的血池重疊,我看見玄真子在演武場教我練劍,幽冥老祖在血池裡吞噬嬰兒魂魄,兩個畫麵像被揉皺的紙,重疊處滲出暗紅的因果線。
"這是......兩派同根的證據?"我喃喃。
係統麵板在識海瘋狂震動,血獄空間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它在坍縮,所有黑霧都被卷成金色代碼流,像一條倒懸的星河,從四麵八方湧來。
"弑神終局倒計時——"係統的機械音帶著電流雜音,"你選擇成為新觀測者,繼承因果線掌控權;還是......"
"還是怎樣?"我吼出聲。
周青的元神洪流已經沒入雙生鏡,他晶化的軀體在我懷裡逐漸透明,像一塊被晨露融化的琥珀。
幽冥老祖的黑鏈突然鬆弛,他瞪大眼睛盯著旋轉的鏡麵,鱗片下的金色代碼正在剝落,"或者怎樣?!"
"或者......"係統的提示被一道低語截斷。
那聲音像浸在寒潭裡的銀鈴,我聽過——是幽姬,那個死在幽冥族祭壇上的女子,她的殘魂裹著腐爛的花香鑽進我耳朵,"相信我,林寒......選擇毀滅。"
我渾身劇震。
代碼流突然加速,我看見周青的元神在鏡中化作一根金線,正將重疊的兩派景象縫在一起;父親自刎的殘影還在,他的劍尖正對著雙生鏡中心的因果線,像要將那團亂麻徹底斬斷。
幽冥老祖突然發出尖嘯,他的軀體開始崩解,剝落的代碼竟融入那根金線裡,像在補全某種缺失的紋路。
是李慕白。
他的元神從代碼流裡鑽出來,灰霧般的身影比之前凝實幾分。
他額角還插著黑鏈的碎片,卻笑著指向我眉心:"紅痣......是鑰匙!"
我下意識摸向眉心。
那裡的溫度突然飆升,像有團火要燒穿顱骨。
代碼流裡的金線突然暴漲,纏上我指尖,我看見金線儘頭拴著的——是周青的丹火印記,是玄真子的拂塵,是父親斷劍的碎片,是李慕白的半塊魂玉,所有我珍視的、失去的、愧疚的,都在金線裡閃著微光。
"倒計時結束。"係統音響起的瞬間,代碼流突然凝固。
我眼前浮現出兩個選項,一個是金光繚繞的"觀測者",一個是漆黑如墨的"毀滅"。
幽姬的低語還在回響,李慕白的笑還在眼前,周青的溫度還殘留在掌心,父親的"雙生不是枷鎖"在識海轟鳴。
我伸出手。
就在指尖要觸到"毀滅"的刹那,代碼流深處突然泛起漣漪。
那是比金線更暗的顏色,像被血浸透的霧,其中隱約浮起幾個身影——青衫、道袍、持劍、執拂塵,他們的麵容被霧氣遮住,卻都朝著我伸出手,掌心凝著相同的印記——是青雲宗曆代掌門的魂印。
血獄最後的空間在我腳下崩塌。
我攥緊周青殘留的晶化指尖,看著那團霧氣裡的身影越來越清晰,聽著係統最後的提示混著風聲灌進耳朵:"警告,噬神陣眼......"
黑暗再次籠罩視野前,我聽見自己沙啞的笑聲。
原來最狠的劫不是血獄,不是雙生,是要在所有珍視的人與整個因果線之間,選一條必須走的路。
而我,好像已經知道該怎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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