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氏寒春的毒匕不知何時抵在了田訓的扇骨上:"再欺負三公子,我就給你的扇麵加點"料"。"她冷著臉說,但嘴角的弧度出賣了她。
運費業突然靈光一閃,抓起沾滿沙子的鵝腿就往田訓嘴裡塞:"你也嘗嘗!"田訓急忙後仰,卻撞翻了身後趙柳特調的酸梅湯。紫紅色的液體潑灑在他月白色的錦袍上,瞬間暈開大片汙漬。
"我的新衣裳!"田訓慘叫一聲,折扇上的"運籌帷幄"四個字被湯汁浸得模糊不清。林香趁機往他酒杯裡彈了撮鹽,寒春則悄悄用匕尖挑斷了他的腰帶。
耀華興已經笑到捂著肚子蹲在地上:"你們...哈哈哈...太壞了..."她抹著眼角的淚花,早把鬥水失敗的鬱悶拋到九霄雲外。
正當鬨得不可開交時,侍女突然端上一隻完好的燒鵝。"其實..."她怯生生地說,"剛才那隻是道具,這才是真正的..."
運費業的眼睛瞬間亮得像餓狼,撲上去就要搶。田訓雖然衣衫不整,卻仍用殘破的折扇攔住他:"且慢!這鵝得配..."說著又要掏沙子袋。
"夠了!"趙柳的銀針突然釘在兩人之間的桌麵上,"再鬨就把你們紮成篩子!"她的目光在燭光下危險地閃爍。
當子時的更鼓響起時,眾人各自帶著笑意散去。月光下,那隻被沙子糟蹋的燒鵝模型靜靜躺在食盒裡,鵝嘴上不知被誰畫了個嘲諷的笑臉。而真正的燒鵝,早已進了運費業圓滾滾的肚子——當然,田訓最後還是成功地在最後一塊肉上撒了撮沙子。
公元7年5月29日寅時三刻,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刺客演淩獨自蹲在南桂城外的老槐樹上,黑色勁裝與晨霧融為一體。他數著腰間彆著的七把短刀——每把刀柄都鑲著誇張的紅寶石——自言自語道:"老子一個人就能拿下這座破城!"
演淩瀟灑地縱身一躍——
"哢嚓!"
樹枝斷裂的聲音格外清脆。這位號稱"來無影去無蹤"的頂尖刺客,以一種蛤蟆撲食的姿勢栽進了泥坑裡。當他灰頭土臉地爬起來時,發現自己的麵罩上粘著片爛菜葉,褲襠裡還卡著半個雞蛋殼——顯然昨夜有野狗在此聚餐。
"晦氣!"他狠狠甩掉臉上的泥漿,卻沒注意到不遠處樹叢裡,公子田訓的折扇正掩著嘴無聲狂笑。
"哎呀呀~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演淩大人嗎?"田訓突然從樹後轉出,折扇上的"運籌帷幄"四個字在晨光中閃閃發光,"您這是在...品嘗農家肥?"
演淩的刀瞬間出鞘三寸:"閉嘴!老子在...在勘察地形!"
"原來如此~"田訓的扇尖輕點下巴,"那您可知道,南桂城最近裝了新機關?"他壓低聲音,"紅鏡武在城牆裡埋了三百斤火藥,專炸您這樣的高手~"
演淩的瞳孔猛地收縮:"放屁!老子昨天還..."
"還什麼?"田訓的扇子突然停住。
"還...還收到情報說守備鬆懈!"演淩急忙改口,卻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著了道。
田訓的折扇"唰"地展開新的一麵,露出"坦白從寬"四個大字:"說來也巧,今早守軍剛換防,全是新手~"他故意歎氣,"連弓箭都拿不穩呢~"
"哈哈哈!天助我也!"演淩得意忘形,"老子就知道趙柳那娘們的消息靠譜!"
樹叢後的趙柳聞言,手中的銀針差點捏斷。
當演淩瞥見田訓扇骨間露出的竊聽符咒時,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你套我話?!"七把短刀同時出鞘,在朝陽下劃出七道血虹,"老子要把你剁成肉餡!"
"彆激動~"田訓輕盈後躍,"您褲襠裡的雞蛋殼要掉啦~"
這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演淩咆哮著衝向城牆,連輕功都忘了用,活像頭發狂的野豬。
當演淩徒手攀到城牆一半時,守軍終於發現了這個活靶子。
"放箭!"隨著號令,三百張強弓同時嗡鳴。
演淩的屁股上瞬間插了三支箭,像隻滑稽的刺蝟掛在城牆上。他拚命扭動身體躲避,卻讓箭尾的翎毛甩得更歡快了。
"停!停!"他氣急敗壞地喊,"按江湖規矩單挑啊!"
守軍百夫長探出頭:"您先把手從我們哨兵的褲腿上鬆開?"
當演淩終於狼狽地翻上城垛時,眼前的景象讓他腿軟——
幾千官兵森然列陣,長矛如林直指他的咽喉。
紅鏡武的輪椅在軍陣最前方,三米高的身軀投下陰影:"早啊,雞蛋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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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費業的燒鵝骨頭精準砸在他腦門上。
耀華興的金步搖在晨光中晃得他眼花。
"我突然想起家裡燉著湯..."演淩乾笑著後退,突然抓起最近的士兵縱身躍下城牆。那倒黴蛋的驚叫聲劃破長空:"我還沒吃早——"
演淩的輕功此刻發揮到極致,隻是姿勢不太美觀——他像隻被燙到爪子的貓,一手捂著插箭的屁股,一手夾著哇哇大叫的俘虜,蹦跳著消失在晨霧中。
城牆上,田訓的折扇掩不住笑聲:"你們猜他多久會發現..."
"發現什麼?"眾人湊近。
"那個"俘虜"是紫學治老太醫假扮的。"扇麵上緩緩展開"藥到命除"四個大字。
公元7年5月29日午時,異常冷空氣席卷南桂城,溫度計的水銀柱凝固在25c刻度。乾燥的北風卷著沙粒拍打在窗欞上,發出細碎的"沙沙"聲。耀華興裹著狐裘大氅,金步搖的珍珠在冷風中輕微碰撞,她正指揮侍女們采集最後一批春茶:"要趕在霜降前收完!"
三公子運費業趁著眾人忙碌,圓滾滾的身軀靈巧地翻過廚房窗台。他油光水滑的臉上帶著竊笑,腰間彆著個鼓鼓囊囊的油紙包——裡麵是今早偷偷藏起來的燒鵝腿。"嘿嘿,去湖州城打打牙祭..."他躡手躡腳地溜向馬廄,卻沒注意到葡萄氏寒春的毒匕正釘在他身後的柱子上,匕尖纏著張字條:"偷吃者爛舌頭。"
此時的湖州城河邊,刺客演淩正蹲在茅草屋裡啃硬饅頭。冷風從牆縫鑽進來,吹得他麵前的火堆忽明忽暗。"媽的,連個燒鵝都吃不上..."他惡狠狠地嚼著饅頭,腰間七把短刀上的紅寶石都蒙了層灰。屋外傳來集市喧鬨聲:"新鮮的鯉魚——湖州燒餅——"
運費業騎著瘦馬優哉遊哉進城時,演淩剛去當鋪典當最後一把匕首。"來隻燒鵝!"運費業把銅錢拍在案板上,油紙包裡的鵝腿已經少了一隻。掌櫃的賠笑道:"三公子,今兒冷,鵝都凍僵了..."正說著,遠處傳來演淩的怒罵聲,運費業立刻縮著脖子溜進了酒館。
戌時三刻,當運費業酒足飯飽晃到南桂城門前時,厚重的城門早已緊閉。他油膩的手指在包銅門板上抓出五道油痕:"開門!本公子回來了!"城牆上守衛探出頭:"三公子?紅鏡武大人有令,酉時後嚴禁開城門!"
19c的夜風裡,運費業裹著單薄錦袍蹲在牆角。他試圖用燒鵝骨頭撬鎖,結果崩斷了最後半截門牙;想學演淩爬城牆,卻卡在排水管裡進退兩難。子時的更鼓響起時,他隻能蜷縮在茶攤的草棚下,把油紙包當被子蓋在圓滾滾的肚皮上。
寒風中耀華興的采茶籃裡,嫩芽都覆著層白霜
未完待續,請等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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