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肉是柴了點……”
“但這身老牌三品的精血元氣,可是大補中的大補,就讓我勉為其難地將就一下吧。”
青鱗君嘶啞的聲音之中帶著戲謔,直到此刻依舊忍不住用語言來羞辱觴無涯,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貪婪與嗜血,獰笑著伸手抓向觴無涯被禁錮的手臂。
對於人類武者而言,妖魔血肉就是補充能量替代丹藥的最好血食,尤其是其中大妖和妖王的血肉,每一寸都蘊含著豐厚的力量,而對於妖魔而言,也是亦然。
觴無涯這等強者,對於青鱗君而言,就是行走的人形寶藥,若是能夠生吞,將觴無涯肉身所蘊含的力量徹底煉化殆儘,不僅今日所受的重創能瞬間痊愈,甚至那困了了它近百年的三品後期巔峰瓶頸,也極有可能借此契機衝破,直窺二品之境。
想到那美妙的光景,青鱗君幾乎要興奮得顫抖,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享用觴無涯的手臂了,嘗嘗這血食的滋味了。
嘴上喊著觴無涯的肉柴,可事實上,武者修煉練得便是肉身,隻要沒有臨近大限,身體開始走向衰敗,其體內的生機便堪比嬰兒,甚至比嬰孩更濃烈,更有甚者,身上乃至還會有異香浮動,類似於觴無涯這種情況,一身血肉都是還保留在巔峰狀態。
這種三品境武者的肉身,青鱗君修煉至今可是還從未享用過。
然而,就在青鱗君想要將觴無涯的手臂像是撕雞翅一樣撕扯下來嘗嘗鮮之時,異變陡然發生。
“轟隆!”
原先一直被青鱗君保護得好好的祭壇,這一刻,其內部核心位置卻是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怖悸動,猛然炸響,引得周遭粘稠的血霧翻滾,那十三道血色妖影為之震顫。
事實上,觴無涯與青鱗君一人一妖兩位老牌三品境強者的一次次對轟,每一次能量碰撞,雖然並沒有直接落到這座祭壇之上,但卻是不斷攪動著周圍的血霧,間接地影響著祭壇內部的穩定,成為了灰莽衝擊這座祭壇禁錮的絕佳助力。
尤其是剛剛“血海明月”與“青鱗化蛇術”的對轟,所爆發出的能量,對周圍血霧的引動,更是使得那座祭壇對於灰莽的禁錮鬆動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讓灰莽徹底獲得了自己身體的掌控權。
雖然被祭壇的血祭折磨抽取了不少的力量,不過,眼下身上所殘留的力量聚合在一起,也足以令灰莽徹底衝破這座祭壇的束縛了,這對於灰莽而言無疑是脫困的最好時機。
灰莽在祭壇深處蟄伏隱忍了太久,至於聖蛇一族乃至妖魔的大局,灰莽心中不由得發出一聲冰冷的嗤笑,它當然知道,若等最後兩道血影完全成型,十三妖影齊聚,對聖蛇一族乃至整個妖魔大計意味著什麼。
可那兩道血色妖影的成型則是要將他徹底抽乾,而且還是魂飛魄散的那種。
他灰莽為了整個聖蛇一族,乃至整個妖魔已經付出的夠多了,然而最終換來的卻是什麼?淪為血祭的祭品。
想要他為了大局犧牲自己徹底燃儘?癡人說夢。
若是他死了,聖蛇一族乃至妖魔的繁榮又與他何乾。
灰莽可以顧全大局,但若是這個顧全大局是以犧牲他自己為基礎的,那麼絕對不可能。
眼前這因兩大強者搏殺而導致的祭壇禁錮的劇烈鬆動,就是它唯一的生路,眼看著伴隨周圍血霧逐漸開始趨向平複,祭壇之上的禁錮之力也開始了緩慢恢複,這已經是他逃脫最後的機會了。
若是錯過了此刻,等青鱗君騰出手來,必然會發現他的異動,到時候一定輔助祭壇對他進行鎮壓,那時,他必定會經曆更為痛苦的折磨。
至於事後青鱗君的滔天怒火、聖蛇一族的無儘追殺?
那也是事後的事了,若是現在都活不下來,那何談以後,而且,此刻他若是破了這座祭壇,這場大戰以後,青鱗君能否從觴無涯手中活下來還是個問題,即便活下來了,有觴無涯盯著,青鱗君也沒空去追殺他。
而他隻需要離開太古城區域的範圍,等到突破到三品之境再回來便可,反正他也已經達到了四品境後期巔峰,距離三品之境也隻剩下一場機遇來跨過這最後的一步之遙了。
以聖蛇一族的大局考慮,青鱗君可能會因為血祭被破壞的事情追殺一頭四品境的大妖,但絕對不會對一名跨入三品境的妖王動手,哪怕隻是一頭剛剛考入三品境的妖王。甚至,到時候他還有可能頂替青鱗君的位置,其中利弊不言而喻。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灰莽的蛇瞳之中凶光爆射,沒有半分猶豫。
“給我破!”
灰莽體內那未曾祭壇抽取的力量在這一刻被全部調動,彙聚到了一點,狠狠地轟擊到了那禁錮在他身上的骨蛇之上。
“哢!哢!哢!”
原先趴在灰莽身上,禁錮著灰莽吸血的漆黑骨蛇在這一股積蓄到極限的狂暴力量麵前,如朽木般寸寸斷裂、崩碎,這股由內而外爆發的恐怖力量,毫無懸念地瞬間撕碎了整座祭壇,化作無數的碎片激射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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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青鱗君臉上原本那充滿貪婪的獰笑,在這一瞬間僵硬在了臉上。
剛剛青鱗君將所有的注意力皆是放在了觴無涯這盤“大補血食”身上,根本沒有料到祭壇核心會在這要命關頭從內部崩解,也沒有想過灰莽居然敢有這麼大大膽子破壞他們聖蛇一族的百年大計。
等他那因劇痛和狂喜而有些遲鈍的神魂反應過來,祭壇,已然徹底化作了漫天飛灰。
“啊啊啊!灰莽,你找死!”
“本尊定要將你千刀萬剮、抽魂煉魄,方能解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