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七年孵化一次的彩蠶,有個最大的特點,就是喂養不同顏色的葉子,吐出來的蠶繭顏色就不一樣,且色彩鮮豔、純正。
當然,還有輕便透氣,防寒,易清洗的特點。
李大狗看了之後張了張嘴,想要吐槽幾句,對上路不平警告的眼神,隻好住嘴打個哈哈。
這時,牆上馬執事的畫像,再次開口說道:
“師侄把牆推回原位,到香案之下,取出兩張黃紙,旁邊有筆,無需墨水,寫下他們倆的姓名、籍貫、生辰和今天的日子,點火燒完之後,師伯這裡就能把他們倆的名字,錄在花名冊上。”
路不平依言從第二個抽屜裡,取出了兩張黃紙和一支翠竹毛筆,遞給了對麵的李大狗。
李大狗接過紙筆,明白了可以用襄國文字書寫,同時腦海響起了任務提示的聲音。
他眨了眨眼,打開了任務界麵。
在“滌蕩汙穢”、“朝廷鷹犬”,以及一係列的武功學習、融合任務之後,出現了一個新的任務。
任務4:修行路漫漫
任務描述:修行路漫漫,上下難求索,春秋日悠悠,人生眨眼過。
君不見,仙路雲深,其道遙遙,隻見來人,不聞歸客,常聽得,高朋滿座賀新壽,難覓尋,無人問津野遺骨。
其險也如此!胡為乎來哉!
任務要求:記名錄冊。
任務狀態:未接受。
有了係統的認證,李大狗也不擔心有詐,默念接受任務。
頓了頓,提筆欲寫,卻皺起了眉頭。
姓名、籍貫倒還好說,生辰八字他是真不知道,至於最後的日期,總不能寫興安八年十月二十七日吧,那是襄國的紀年,陽山隻怕不認啊。
這個時候他就覺得,不能和路不平通過心聲對話,實在是一件很不方便的事情。
於是抬頭看了一眼路不平,瞬間讀懂他的心思,‘瞎編嘛,這個我熟,指定不給他寫詳細了……’
於是心裡大致默算一下,立馬揮筆寫道:
李明非,州來襄國河西道人士,生於戊申年、辛酉……
然後再次停筆,今天的日期,他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寫,隻好把紙筆推給了路不平。
後者接過紙筆,寫下了“屠維大荒落”五字,將筆遞給了朱權。
有了前麵的對照,朱權倒不怯場,依次寫下了自己的姓名、籍貫和生辰的前四個字。
路不平拿起兩張黃紙,向著牆壁展示了一下,見對方微微頷首,於是拾起桌上火鐮,將兩張黃紙一起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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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黃色的火焰舔舐著黃紙,居然沒什麼灰跡留下,隻有化成的嫋嫋煙霧,飄向牆上字畫,在其左上角的空白之處,形成了兩朵灰雲。
快要燒到手邊的時候,路不平將其往空中一丟,帶著火焰的黃紙打了個旋兒,還沒落地便已焚燒的乾淨。
李大狗見了嘴角微微抽搐,‘怎麼有一種自己獻祭了自己的感覺?’
待火焰熄滅之後的煙霧,全都彙入了畫上新出現的灰雲之後,馬執事揮了揮衣袖,兩朵灰雲消失不見。
然後回頭笑道:“師伯取了個巧,倒是麻煩路師侄了,有空常來丹陽峰上喝茶……”
路不平點了點頭:“師伯客氣,有空師侄一定會去,屆時不要嫌我打攪便好……”
“哈哈……說哪裡話,師侄不嫌棄鄙處寒……”
馬執事話說一半,畫上張合的嘴巴瞬間卡住,然後慢慢轉過頭去,恢複了之前舉杯對月的模樣。
路不平望著手中掐滅的靈香,尷尬一笑,對兩人解釋道:
“第一次用這東西,難免出點意外……”
李大狗將手中包裹,往路不平懷裡一塞,很自覺的提起一個箱子,轉身邊走邊道:
“這就是上課不認真的結果啊,話說這箱子也太不方便了吧,怎麼也不給個空間袋之類的東西?我們一路過來,又是坐車又是換馬,身上總是帶著一個包裹,還以為入了陽山,可以輕便一些……”
朱權也抱起了一個箱子,不過他的行囊並沒有遞給路不平,而是掛在了自己肩上。
路不平一手提著行囊,幾步趕上兩人,道:“修仙也得講究基本法吧,涉及到空間方麵的東西,都是高檔貨色,長老們未必人手一隻,何況是你?”
“說的很有道理,但我不喜歡聽……”
李大狗嘟囔一句,跨出門檻,停步又問:“現在我們去哪?”
“當然是去我的住處,彆忘了,你是我的侍從護衛。”
路不平越過他的身旁,往來路走去。
李大狗一手摟過朱權的肩膀,對路不平威脅道:
“護衛可以,侍從不行,你要是敢讓我和朱權給你洗衣服,做飯,我會把你摁到河裡去。”
“衛生方麵有清潔符籙,做飯有地火,乾淨水源直接流到門口石台,挖礦種地你也不會,連自己都整不利索,還能指望你幫我做些什麼?”
路不平嗤笑一聲,肩上的臟兮兮包裹,與他身上乾淨合體的直裰寬袖灰袍,分外不搭。
朱權臉色羞紅,喃喃道:“洗衣、做飯我還是可以……”
“彆說了…誰也用不著侍候誰…喂,你說我們這些外門弟子,既不用挑水打柴,也不用種地挖礦,難不成隻上課修煉,吃閒飯過活?”
李大狗揮手打斷朱權話語,拉著他袖子,趕前幾步,在路不平肩上打了一拳。
路不平被他一拳打的踉蹌,往後踢了一腳,被李大狗輕巧躲過,也不回手還擊,點了點頭道:
“最初三年時間,還真就是如此,門派裡麵的很多任務,沒有一定的修為,是很難做的好的。可你也不要以為,真的可以混吃等死,等這幾年的好日子過完,會有各種各樣的考核。
到時候你就有的忙了,一邊要顧著自己的修煉,一邊要完成門派交付固定差事,想要得到更多資源,還有抽出大時間,到內務樓和外務樓主動接取任務,積累門派貢獻。
當然了,真想要徹底躺平,也沒人會趕你下山,隻要領取一份工作,混個安享晚年還是可以的,隻是功法和修行資源,乃至能夠遺留給後輩的恩蔭,就徹底無緣了。”
李大狗看了一眼旁邊的朱權,見他聽的認真,遂挑了挑眉頭,道:“得得得……權益和義務等同嘛,這些以後再說,我現在隻想去你的住處,吃頓飽飯,然後睡上一覺。”
“行,那裡早給你們準備好了休息的地方,至於你們以後的住處,可以明天再做選擇。”
三人來到庭前廣場,見到鹿蜀早在上麵淩空等待,下麵站了一大圈的年輕弟子,許多人手上拿著靈果和甜酒,想讓鹿蜀下來品嘗。
路不平向空中招了招手,鹿蜀發出雷鳴般的蹄聲,緩緩向下降落,下麵的年輕弟子頓時一哄而散。
李大狗眼睛都看呆了,直到他們在眾多哀怨羨慕的目光之中,上了鹿蜀背上,飛行了好一會才道:
“你家坐騎這麼受歡迎的嗎?怎麼不見有人過來討好你呢?”
“鹿蜀是你我的前輩,不是誰家的坐騎,我不能禦物飛行,隻能暫時請它幫忙。”
也就是問話的人是李大狗,換了彆人這麼話癆,路不平得裝著聽不懂了,此刻,也隻能耐心的解釋道:
“正陽門千百年來,一直有兩條傳聞,在門下弟子耳中流傳。
其一,但凡天下神獸,都是秉承天地氣運而生,鹿蜀自然也不例外,它雖不擅戰鬥,卻一直傳聞,有彙集天下靈秀之氣的奇特能力。
所謂空穴來風,其必有因,正陽山一千多年來,從一個寂寂無名的三流門派,逐漸躋身為中洲天下也能數得著的大門派,想必就是一種佐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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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據說,能被鹿蜀主動親近之人,必然會是修道路上的曠世奇才,哪怕一開始不甚明顯,也必定能在修行後期,突飛猛進,遠超同輩修士。
現在的正陽山掌門真君,就是最好的例子。
兩千年前,天資卓絕的他,剛剛開元化府,第一次下山遊曆,便偶遇了幼小懵懂的鹿蜀。
然後它被掌門吸引,主動隨他來到了陽山。
掌門真君的天資自不消說,自其入門以來。
一年洗身脫凡,兩年禦物飛行,三十年開元化府,不過兩甲子時間,已然五氣圓滿。
此後,又一甲子,調和五誌五相,練就神、魂、意、魄、精,一舉達成了五氣朝元之境。
又三百年打磨肉身,鑄就無垢之體,凝練出第一朵道花,
自此,掌門真君超越了正陽山曆代先輩,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修行道路上的諸多瓶頸,好像在他的麵前根本就不存在。
以至於,正陽山上一代掌門莫庭海莫仙長,早早想把掌門之印,交付給他,他雖屢屢推辭不就,卻能以當時的二代弟子身份,執掌陽山門戶。
正陽門也從那時開始,正式興起的。”
李大狗在身後連連點頭稱讚,好像看到了一個披荊斬棘的少年,用他的雙肩挑起了整個門派,一步步登高望遠的場景。
路不平也不禁停下了話頭,唏噓讚歎,坐下鹿蜀略過了一片絢麗花海,他才繼續說道:
“掌門真君肩負門派發展的同時,隻用了五百年的時間,就修煉出了法身,進階返虛之境,凝練出了第二朵道花。
後六百年,勘實破妄,轉化虛實,凝練出第三朵道花。
於是,他就成為了中洲南隅,有史以來第一個躋身天人境的大修士。”
“天人境呀!這名字聽起來就很高大上了……”
李大狗悠悠感歎。
路不平點頭回應他的感慨,接著又道:
“掌門出關之日,未等眾人道賀,一手持握開陽神劍,於陽山之巔,一劍誅滅了三萬七千裡外,盤踞群舒之地萬年之久的大妖屍鬥。”
“三萬七千裡,這比東風導彈還要厲害了……”
“少說一點怪話,天人境修士的一擊和導彈根本不是同一回事。”
路不平對此無奈,還好朱權順勢問了一句,“然後呢?”
這才讓他繼續說下去。
“其後,掌門真君應邀前往北方玄洲,於萬丈冰原之下,斬墨蛟之首,退瀛海之波,又在聚窟洲持劍蕩魔三十載,致使永夜之地,怨魂厲鬼不敢哭,外魔邪祟不敢露。
此後聯袂千崖山劍仙李沉舟,問劍四海,遊曆八荒,十三年轉戰滄海與鳳麟洲,雖是帶傷而歸,卻贏了仙人境下第一人的稱號。
而這,已是三百多年前的事了,
誰也不知道,閉關修煉三百載的掌門,現在的實力會有多強?
門內長輩說,修仙界中早有傳聞,倘若當年的掌門真君,沒有選擇陽山,而是與其弟成輅對調,加入位於長洲的長留。
則必然能在三千年內,合道天地人三才,躋身仙人境修士之列。
所以鹿蜀的這則傳聞,對門下弟子,實在有莫大的吸引力。
何況,此後在它在正陽山的時日,也曾有幾次主動親近過彆人,事後證明,那幾位被它親近過的人,都是同輩之中數一數二的存在。
所以,有此奇效,又自小跟隨掌門長大的鹿蜀,在正陽山的地位,可想而知。”
“不得了,不得了,原來修仙界的傳奇人物,就在我們陽山啊,看來以後,我得以掌門真君為目標了,那什麼山旮旯裡長出來的趙盤,現在看來不值一哂。”
李大狗哈哈一笑,之前被他當成目標的趙盤,瞬間被丟在了一邊。
路不平打擊道:“小心風大閃了舌頭。”
“咋了?鹿蜀親近你,你尾巴就翹上天了,還不興我也高興一下?莫非我看起來,不像是個萬裡挑一的天才?”
李大狗頓時不高興了。
路不平嗬嗬一笑,“我不會輸給任何人,你就難說了,鹿蜀是我請求了半天,才願意陪我跑這一趟的,又不見得是真心親近於你。”
“到時候走著瞧吧……”
李大狗嘴上不服輸,心裡卻由衷的為路不平感到高興。
隻是身後的朱權,卻從興奮之中,慢慢冷靜了下來,他對自己的天資聰愚,向來沒什麼自信。
隻能在心裡暗暗鼓氣,以後勤加修煉不能貪玩,總不至於落後前麵兩位太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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