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跟他解釋：“我跟原住戶是朋友，剛才我聽到這邊有些聲響，我以為是他回來了，才想著來看看。”
“原住戶，跟你是朋友啊？”男生頓了頓，“他跟我也是朋友啊。”
“他，”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奇異，我方才來敲門的勇氣到此時終於耗儘，說話也囁喏起來，“那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不知道，他也沒告訴我啊，”男生微挑了眉，“也許不回來了呢。”
我的心猛地一沉。
“薛辰歌，你沒有參加高考。為什麼？”
“我要出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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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決定的？”
“最近。”
“最近是多近？”
“對不起。”
“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你要出國，我問你想考哪裡，每次你都跟我說，你還沒有想好，到最後，你連高考都放棄了，就因為已經決定好要出國了？”
“我……”
“你是幫我當傻子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麼從來不跟我提‘出國’這倆字。我也可以去。你知道我不是非留在國內不可的。”
“對不起。”
“你對不起什麼了你就對不起啊！是不是我不問，你就打算一走了之？你是準備好要一直瞞著我了嗎？”
“也沒瞞住嘛。”
“是，全世界都知道你不參加高考，你要出國，就我不知道，我可真是個傻子。”
“我能解釋。”
“我不想聽了。”
“冷安廈，安廈，你彆走那麼快，你等等我，哎，你彆跑呀！”
這是我跟薛辰歌的最後一番對話。又隻是我單方麵地輸出，對，我倆不存在吵架，因為跟他，根本吵不起來。有時候我寧願他能跟我吵一吵，但從我遇見他，到我倆分開，這個願都沒實現過。他是個又冷又熱的人，冷是他對待萬事萬物初始的態度，熱是如果你被接納進入了他的世界，他會對你展現的另一種態度。他並不是多好相處的人，但我們也已相處了近五年。
我在初二下半學期遇見他，還好遇見他，才不至於對當時糟糕的境況絕望。
“他說今天晚上還過來呢！”
男生的話炸響在我耳畔，我渾身一抖，從追憶往昔的狀態中抽身出來，整個人又驚又喜的，喃喃重複了一遍他的話，“今晚他會過來？”
男生舉著他的手機，在我眼前晃了晃，“是啊，在你剛剛發呆的時候，我發消息問他了。”
“哦，好，謝謝你，”我深深地吐息，“他來了麻煩轉告他，讓他一定要等等我，我有話要對他說。”
“你......”
我謝過他之後就回家了，他似乎又喊了我兩句，對我說了些什麼，我全然沒聽進去，我隻顧著想晚上我與薛辰歌要說的話了。
我忘了我鼓起勇氣去按對門門鈴時想的借口是讓他幫我擰開生理鹽水的瓶蓋，到我睡著我都沒處理好我的傷口。地上的玻璃碎片我倒是清理乾淨了，大塊的玻璃碎片用紙巾包著一塊塊撿起來丟進垃圾桶裡，那些細碎的渣子吸塵器就可以很好地解決，我居然就那樣稀裡糊塗地給我的中指留下了一條傷口，我當時到底在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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