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羽在他掌心劇烈震顫,發出嗡鳴,卻再難寸進。
他五指收緊,指節泛白,目光穿過門洞那片粘稠的黑暗,聲音低沉得像壓在刀鞘裡未出的鋒刃。
“誰?自己出來……”
梟雨這才後知後覺地抬頭。
他懵然環顧,仿佛剛才那一箭是幻覺。
直到看見弈白手裡那支仍在抖動的黑箭,他才猛地回神,一股燥熱從脖子燒到耳根。
“聽見沒?!”
他刷地起身,指著門洞破口大罵,“我們老大的對象——咳,我們老大很忙的!三秒內,自己滾出來!三——”
“嗖!”
第二支箭比他的“二”來得更快,箭頭在暮色裡劃出一道森冷銀線,直取他鼻梁。
梟雨罵聲未落,在臂已條件反射般橫甩——“當”一聲脆響,箭杆被他手背上的龍鱗磕飛,打著旋兒釘進腳邊泥土,尾羽猶在劇顫。
“哎喲?”
梟雨甩了甩震麻的手腕,嘴角勾起一個帶著火氣的笑,“偷襲上癮了是吧?給你機會你不中用——”
他掌心翻轉,雷光在指縫間劈啪炸開,藍白色電弧像活物般纏繞上小臂。
空氣驟然焦糊,枯草無風自燃。
“劈不死你……”
雷光像一條失控的金龍,在城堡幽暗的長廊裡橫衝直撞。
轟——轟——轟!每一次炸裂都在石壁間撕出刺眼的白光,映得牆磚上的青苔瞬間焦黑,碎屑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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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弧順著潮濕的地麵爬行,像無數條鞭子,把空氣抽得劈啪作響。
那名蜥蜴獸人原本還想借著黑暗掩護再射第三箭,可雷矛貫體的瞬間,鱗片就被高溫灼得翻卷,焦糊味混著血腥氣直衝鼻腔。
“啊啊啊啊!!”
他抱著弓跌跪在地,長尾在電火中瘋狂拍打,尾尖的棘刺一根根炸成黑灰。
慘叫被雷聲撕得斷斷續續,像鈍刀割鐵,刺耳得讓門外的每個人都牙根發酸。
“哥——哥!錯了!真錯了!!”
聲音從胸腔裡擠出來,帶著蜥蜴特有的嘶嘶顫音,尾骨在痙攣中把地磚都敲裂了。
梟雨站在門口,背光而立,半張臉埋在陰影裡,隻露出勾起的嘴角。
他聽著那求饒聲由遠及近,腳步聲踉蹌、鱗片刮擦石麵的動靜亂成一團,卻在那隻覆滿焦黑鱗片的爪子即將碰到門縫時——砰!
他抬腳踹在門板上,鏽跡斑斑的鐵門轟然合攏,門閂落下的金屬撞擊聲乾脆得像一記耳光。
門後傳來“咚”的悶響,似乎是蜥蜴獸人一頭撞上了鐵板,慘叫頓時拔高了一個八度。
“哼,現在知道求饒了?晚了!”
梟雨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指尖還殘留著細微的電流,劈啪一聲竄到門板上,把鐵鏽都炸出一道新痕。
他側過臉,眼裡閃著惡作劇得逞的興奮光點,小聲嘀咕:“嘿嘿嘿……反正隻能打到半血,又不會真弄死你。
叫你剛才敢突然襲擊我?慢慢享受電療套餐吧~”
說完,他還故意把耳朵貼上門板,裡麵的哀嚎已經帶上了哭腔,尾音拖得老長,像被踩住的幼獸。
梟雨聽著聽著,肩膀一抖一抖,終於忍不住笑出聲:“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聲混著雷聲的餘韻,在死寂的荒原上蕩開。
隊伍裡的其他人不約而同地彆過臉——晨雪把長刀往地上一杵,假裝研究刀刃上的劃痕,澈歿抬起長劍,對著天空檢查起刀刃,就連弈白都側頭看向遠方那座被烏雲壓頂的山,喉結動了動,終究沒說什麼。
“呃……自作自受。”
林軒嘟囔了一句,聲音輕得幾乎被門後新一輪的慘叫蓋過去。
雷光再次亮起,映得眾人腳下的枯草一明一暗,像在無聲地打拍子,為這場單方麵的“電刑”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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